他虽然镇守北境多年你回都城,却也知道这位受尽宠爱的月华公主不爱热闹,不爱出席宴席也不爱同人争抢,而如今怎么传闻中的不一样。
可是,他心中欢喜,不一样也好。
沈月桐依旧喋喋不休:“我还看见人家漂亮姑娘给你抛花了,不过你倒是个木头,都不领情,接都不接,你知道那花都踩成泥了,那位姑娘得多伤心。”
话中有话,萧准接过剑穗:“多谢公主。”
沈月桐歪头笑笑:“既然收了就要配上,本公主的命令。”
萧准却开口道:“公主,今日一事,我与公主已知全貌,我阿姐不能嫁给三皇子,有朝一日若因此事争执不休,还望公主体谅我家阿姊,莫要帮亲。”
他记得自己魂无归处时,在北境听到了阿姐死于俪都的消息,他的阿姐,是万里翱翔的飞鸟,绝非三皇子府中任由宰割的笼中雀。
沈月桐:“或许,我能帮你呢。”
萧准疑惑地对上她的眼睛,月桐问心无愧:“你知道的,我和顾姝不对付。”
萧准:“若我阿姐不嫁,那顾小姐岂不是如愿以偿了?”
沈月桐:“我三哥与她无媒苟合,本就是羞耻之事,叫她如愿进门有辱皇家门楣,你家阿姐嫁过去亦是不痛快,而我也自有办法让她不能如愿。”
萧准将信将疑:“公主为何原因帮我?若是因此惹得三皇子和顾丞相不痛快,公主也是得不偿失。”
沈月桐眨眨眼:“我愿意,不行吗?”
娇生惯养的月华公主,做事全凭自己心情,萧准在燕州便有耳闻,可他不能,也不敢将阿姐的婚事寄托在一位肆意妄为的公主的心意上。
萧准的侧脸在阴影中如同山峰棱岩,坚毅沉稳,沈月桐定了定心神,自知这些借口不足以让人信服。
沈月桐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般地抬起头,一双眼湿漉漉的眼睛看向萧准,轻柔而缓慢地开口,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扭捏:“因为……以现在的局势,你家若是结两次皇亲,是不是不好?”
萧准一时怔住,只见眼前人转身提着裙摆跑远,他反应过来后亦是心惊,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心脏,他是阎罗殿都不收的恶鬼,鬼门关一遭归来,依旧还会鲜活跳动的心脏无时不在提醒他——还有机会。
不论是萧家灭门之祸,还是她远嫁和亲之苦,都还有机会改变。
宴席散去,一片狼籍,同殊和银霜利落地安排人收拾。
沈月桐站在长廊里远远看着,脸上早已褪去少女羞涩的潮红,取而代之的是漠然与疏离。
芩霜不知何时起公主总是轻轻蹙眉,仿佛心中有万千忧愁难以解开,可曾经的月华公主是俪都中最张扬明媚的少女。
沈月桐:“同殊,银霜。”
同殊应了一声便跑过来,他长着一张秀气讨喜的娃娃脸,却做事稳妥。
银霜慢了些,一张银盘似的脸上汗津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