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桐:“在等我?”
陈问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特意等到深夜,就为见一面公主,不能还因为那个生气吧?”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沈月桐下意识地扶帽子,伤疤未愈,提起来她更来气。
陈问之:“长孙姑娘和公主是闺中密友,是吧?”
沈月桐冷哼一声:“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陈问之:“阿姩毕竟是我亲妹妹,我需要她在俪国平安,所以我要了长孙锦夕,也算是救了长孙家全族。”
沈月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
陈问之:“你帮我照顾阿姩,长孙锦夕在陈国平安无事。”
沈月桐:“好啊。”
陈问之未曾想她如此爽快,高高拿起茶杯:“我以茶代酒,算是谢过。”
沈月桐:“别急,我的条件还没说呢,几年后,陈俪两国无战事,陈姩归陈,锦夕归俪。”
陈问之赫然,和亲公主没有回国的先例。
沈月桐侧目而视:“几年后,太子即位,还怕护不住亲妹?”
陈问之:“我能护住阿姩,可你能吗?“
沈月桐:“自然。”
陈问之并不在意长孙锦夕的以后,而是为沈月桐的自信而心惊,一个有野心的女人,足以让他乐观其成。
他眼皮跳了跳,试探着问:“如果归陈,阿姩嫁与你的哪位兄长好?”
沈月桐笑着拿起杯,自顾自地同陈问之碰杯,伴随着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她说:“嫁给我父皇最好。”
陈问之的笑意僵在脸上,霎时间变了脸,茶杯被重重地摔在桌上,热茶喷溅而出,他咬着后槽牙才忍住骂:“你这是何意?”
沈月桐:“我真心提议,你且想想,如今我俪国可没有太子,你若是押错宝,还怎么让陈姩归国啊?”
陈问之咬牙切齿,他本是看中沈宴安,他那娘胎里的弱症难治,又得圣宠,未来阿姩未必不能做个太后执掌俪国,但是确如沈月桐所言,若是押错宝呢?
沈月桐淡然地笑着,传递给陈问之的信息是陈姩斗不过她。
陈问之:“俪皇的年纪多大,阿姩和你一般大。”
沈月桐存心要报复他,勾唇笑着:“父皇的后宫不断扩充的,未来不论谁即位,陈姩是太妃,我才有周旋的机会,若是夫君不亡,陈姩怎么回去?你是要赌一把,还是要她真是平安喜乐?”
陈问之被问得噎住,他完全可以做主陈姩的后半生,却无法选择最好的后半生。
沈月桐站起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明日早朝自有答案。”
初夏夜里凉风袭过,神清气爽。
沈月桐出门就看到萧准站在车艾安,鬓发飞扬。
沈月桐:“怎么不进去?”
萧准如临大敌,忙道:“不进去,一定不进去。”
沈月桐嗤笑,摆了摆手:“你骑马回去吧,我坐车。”
说话间她手腕一紧,萧准拉着她的手腕,只是微微用力沈月桐便感受到桎梏。
沈月桐低下头看向他的手,萧准一滞,缓缓松开:“祁川的人大概后天到。”
沈月桐抬眸:“祁嵩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