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九那边打得让人看不清动作,不知道他因为是有意试探,没有对那个纸扎人下死手;还是因为那个纸扎人在他的实力受到限制的情况下确实能和他来回过招。
杨冬青反正觉得阿九有好些手段都没有使出来,只是用着拳脚功夫打架。
“砰!”的一声,纸扎人被殷亦九一脚踹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还没爬起来就被殷亦九一脚踩在脸上,脑袋都踩瘪了。
“打得好!”杨冬青拍手叫好。
殷亦九捏起手诀念了几句咒语,纸扎人猛烈地挣扎起来,杨冬青扑过去压住它的脚,殷亦九脚下又用了几分力。
咒语念完,纸扎人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杨冬青还是紧紧压制着纸扎人的腿,他不确定地问道:“死了吗?”
见殷亦九颔首,他才放开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尘。
鸠占鹊巢的东西已经被净化,殷亦九一脚把纸扎人踢散架,没了里面的东西作怪,纸扎人确实是纸扎的,根本经不住他的一脚。
抬头去看杨冬青,就见他一身奇奇怪怪的装扮,嘴角还破了个口,已经结了痂。想到是自己刚才咬的,殷亦九难得红了耳朵。
杨冬青却浑然不在意这些,只顾着问:“这个梦境是不是跟之前被你抓住的梦魇兽残魂有关?阿九你是怎么进来的?”
殷亦九点头:“是梦魇兽残存的力量。”但是他没有回答自己怎么进来的,反而是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提了!”杨冬青直接坐到地上一拍膝盖,“我回村子的时候遇到日渥不基在破坏车胎,追着他一起从盗洞咕噜咕噜滚进了墓室。你说巧不巧,嘿,就是太子墓……”他条理清楚地把经历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殷亦九安静认真地听着,听到他讲到惊险之处,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杨冬青注意到这一点,后面的惊险经历就一笔带过。
“……你说奇不奇,那面墙一沾到我的血就像面团一样把我吸进来了。”
“我也是被墙吸进来的。”
“那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殷亦九被他逗笑,眉头舒展开:“我遇到了楚凤林——也就是这座墓的主人懿文太子,我和他打了一架,后来……”
原来殷亦九当时觉得那面墙很奇怪,就走回去看,楚凤林在他身后神色不明地盯着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殷亦九走到墙边,扔出一颗石子试探,墙壁硬邦邦,石子“啪”地砸上去又弹到地上。
好似并没有什么古怪。
可下一秒,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人形,脸部轮廓越来越清晰,殷亦九心里一慌——竟然是杨冬青!
殷亦九仔细感受,确实是杨冬青,并不是幻觉,也非冒充。
“呵!”身后的楚凤林幸灾乐祸道,“不用我们去找他了。”
殷亦九懒得理他,心里莫名很慌,捏起手诀念着咒语就打在墙壁上,他避开了杨冬青的人形,又顾虑到打坏了墙壁引起墓道坍塌,故而没用几分力。
墙面坚不可摧,只留下几道痕迹。
本来已经露出脸的人形竟然又渐渐往里陷,殷亦九不知为何伸出手去抓。背后一道冷风袭来,他单手打过去和楚凤林对了一掌。
墙面发出光芒,像在排斥殷亦九的靠近。殷亦九抓住了杨冬青的手臂,想用力往外拽,又担心伤到他。再加上楚凤林招式狠辣地打过来,他不得不分心应付楚凤林。
几招过后,他半个身体已经陷进了墙壁里。
以掌化爪拽住楚凤林的手臂,殷亦九一脚蹬在他的胸口,把他踹出几米远,狠狠砸在地上。
因为力的作用,他也狠狠陷进了墙壁里,只留三分之一的身体还在外面。
楚凤林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不用他动手殷亦九也完蛋了一样。
殷亦九懒得揣度他心里的想法,干脆往自己脑门上画了一道清心咒,然后整个人冲进了墙壁里。
“砰!”的一声,落水声响起,两个人同时落进水里。殷亦九紧紧拽着杨冬青的手腕,两人都紧闭双眼,慢慢沉到湖底。
“……那东西想夺你舍,被我打断了仪式。”
杨冬青很少听到殷亦九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他听得很认真,等殷亦九闭上嘴巴,他就盯着人家的嘴巴看。
殷亦九想到刚才是怎么打断的,耳朵更红了。
杨冬青却突然来一句:“那死公鸡的血可难喝了。”
而且殷亦九顶着这张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杨冬青心里想着,就见下一秒,那张惨白的脸慢慢变成了殷亦九的。
这下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