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武学传家,家学源远,被范闲无招无式的野路子打中鼻子,不讨回来焉能罢休。
但是她哪知道,她只是家学繁盛,范闲却是大宗师手把手教的。
叶灵儿一次一冲向范闲,一次次来开架势劈手,不但没打到范闲,还把她家的流云散手漏了个精光。
不止范闲学会了,连在远处听曲的旻科都学会了。小姑娘对此一无所知。
范闲总结出来的杀人伎俩自然不可能教给一个翡翠般漂亮的小女生,那家伙也不是会掏心窝子的实诚人,不过多次对战下来,叶灵儿总归是有提升。
她对此欣喜不已,甚至开口叫起范闲师父。
范闲这个不时把目光落在人家姑娘家小蛮腰上的老色胚竟然无耻地没有反驳。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每天的日子,好似无趣的白开水,日日重复,不免无趣。
富贵和权势却可以保证每日的流水账上偶尔有地儿新鲜的东西。
而权势和富贵的顶端,当然是皇家,包括皇家避暑庄子。
这座隐在城西二十里密林中的庄子,一年估计都用不上几次,便是这几次,同样要有最高的配置。
这不,京都里有名的唱曲大家桑文姑娘就被专门接来给庄子里的贵人唱曲儿。
不是说古代的词曲不好,而是听惯了现代歌曲,听这些咬文嚼字的文学作品,好似北方人吃南方菜,难免有点儿水土不服。
旻科吃不得细糠,若若却听得津津有味,一曲唱罢,鼓掌赞叹,“好词,好曲,桑文姑娘好嗓子,技艺非凡。”
桑文得了名满京都的才女范府大小姐赞,心满意足地躬身行礼。
林婉儿同样开口赞了一句,叶灵儿却好似有些吃味地说:“我不喜欢听曲儿。”
范闲笑笑,很有心的解了桑文的窘境,“看来叶姑娘与我一样,都是个粗人。”
他这话惹得林婉儿与若若轻笑,旻科心道,这里还有一个。
眼见气氛融洽,对面山堂里的桑文忽然鼓足了勇气似的轻福行礼,“小女子斗胆,想求范公子赐句。”
林婉儿笑嘻嘻地催促,让范闲赶紧写,叶灵儿忽闪着大眼睛猛瞧,似乎对范闲的诗名还存有疑虑。
范闲尴尬地看向旻科与若若。
旻科故作不耐,“怎么,还想让我替你写不成,我要是会写诗,还能让你在京东扬了诗名?”
若若同样劝说:“哥,今天正好兴致到了,就做上一首呗。”
见两人如此说话,范闲只好厚着脸皮让人取来纸笔,临阵了,尴尬一笑,“我的字差了些,谁来替我执笔?”
范闲的字什么样,在场之人只有叶灵儿不知道,公正地说,是差了点,却绝对没有电视剧里表现的那么差,日常写个书信还行,用来送人确实不太能镇得住。
若若主动拿起笔,蘸饱了墨,随着范闲的口述,用娟秀的小楷把词录了下来。
旻科对诗词没什么研究,不知道范闲抄的一段是谁,反正读起来确实不赖,桑文珍重地接过去,越读眼越亮,千恩万谢的去了。
待众人注意力不在的时候,他抽空问道:“谁的?”
范闲鬼鬼祟祟地扫视四周,见无人注意,“汤显祖的《牡丹亭》选段。”
旻科佩服地拍拍他的肩膀,“这都能全记住,要不人说活该你吃诗词这碗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