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荆玉山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对站在一旁的王子阿错说:“有劳王子了。”
&esp;&esp;阿错走到他面前,为他拍拂了一下衣襟上莫须有的尘埃,荆玉山问:“大王身体可还好。”
&esp;&esp;阿错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轻声地说:“活不过三日了。”
&esp;&esp;尽管心中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当这个时刻真的要来临时,荆玉山还是心情复杂,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
&esp;&esp;离去之前,荆玉山不知为何,福至心灵一般,回头看了王子阿错一眼。
&esp;&esp;褪去了他们初见时的少年青涩,阿错的身姿变得挺拔颀长,他站在屋子的角落,一道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落在他身上,却显得寒气森森。
&esp;&esp;半路上。
&esp;&esp;荆玉山遇见了幽王的继后。
&esp;&esp;这位继后比幽王小了许多,三十出头的年纪,前年还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她抱着孩子来找荆玉山,着实是一位楚楚可怜的母亲。
&esp;&esp;她对荆玉山说:“请您劝一劝国君吧,大夫说,国君的病虽重,却并非不能医治。王上的中风之症,只要清心寡欲、祛火去邪,再辅以汤药,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好转。”
&esp;&esp;荆玉山微愕:“……王上夜里还要做那事?”
&esp;&esp;继后难堪地颔首。
&esp;&esp;荆玉山略一沉思,也不惊异,这确实是幽王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esp;&esp;还是想感叹,不知该说他不服老好呢,还是色中饿鬼的好,都半瘫在床上是个废人了,竟然还有心思忙活那事。
&esp;&esp;兴许,对于幽王来说,死于马上风就是他现在觉得最有男子气概的死法,曾经的一位明君沦落至此,着实是让人唏嘘不已。
&esp;&esp;不过,继后为什么要找他呢?
&esp;&esp;这幽国朝野上下,没有人会认为他忠君爱国吧?
&esp;&esp;沉吟了片刻后,回神来的荆玉山看向继后,继后低着头,纤细的脖颈弯作柔顺的曲度,不胜娇媚,她看上去那样柔弱美丽,颤巍巍地抬睫时,眸中尽是女人对男人的依赖。
&esp;&esp;荆玉山明白了。
&esp;&esp;这宫中上下,除了他这个小人,怕是没有其他人敢于觊觎王后的美色。
&esp;&esp;继后道:“还请荆先生救我。”
&esp;&esp;荆玉山笑笑:“王后言重了。”
&esp;&esp;在这最后的虚假的平静的日子里,大抵宫中所有的人都在急不可耐地想要抓住最后一线生机。
&esp;&esp;之后,荆玉山见到了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