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寅初轻笑了一声。
&esp;&esp;“怕宁宁不情愿吧。”
&esp;&esp;“寅初,”温母一知半解,却早从女儿的连夜未归当中看出了猫腻,“你和宁宁这是?”
&esp;&esp;“正如阿姨您所看见的那样,昨晚我死缠烂打,”周寅初点到即止,“不过宁宁也没有完全接受我。”
&esp;&esp;初夏,v10(微醺)
&esp;&esp;母亲回来后,果然表情和以往不同,对待街坊邻居也比以往神气些。
&esp;&esp;“妈。”
&esp;&esp;温宁拉扯着自己妈妈,明白她这些年的不易,却又不曾希望她将希望寄托在任何男人身上。
&esp;&esp;以为母亲深谙此道,定然会黯然不发。
&esp;&esp;但是普通人,谁不想一改往日灰头土脸的愁容,平步青云,过上令人人艳羡的新生活?
&esp;&esp;哪怕是她眼中素来坚韧、纯朴的母亲。
&esp;&esp;昨晚阻拦着自己的母亲即刻改变了立场:“你妈我瞧着小周这次是真心的……”
&esp;&esp;“说不定你跟了他,也能过上好日子,就不用每天这么早起来,辛辛苦苦支起一家馄饨店了,”母亲手里的活计是一刻也没听得下来,声音却越说越兴奋,“你也知道,在江城,这小生意也不好做。”
&esp;&esp;她明白母亲的憧憬、幻想。
&esp;&esp;以母亲的口吻,自己飞上枝头的事,指日可待。
&esp;&esp;并非她私心想着浇别人冷水,而是阶层的跨越本就是一桩痴人说梦的事情,温宁着实在情爱上算不得积极。
&esp;&esp;她是个心如死灰过的人了。
&esp;&esp;更何况,温宁难以摒弃心中阶层的固有观念,虽然不至于叹气,但到底说出来的话流于悲观:“妈,周寅初和我多半也不过玩玩,等这阵子热情消减下来,他走得比谁都快。”
&esp;&esp;明知扫兴,却又不得不这么说。
&esp;&esp;“宁宁。”
&esp;&esp;“那周寅初和你说,他会娶我吗?”
&esp;&esp;这问题叫温宁的母亲措手不及,原本她也是想都不敢想的,她当然自以为是地认定了自己女儿不同寻常的魅力,但却不能保证周寅初会娶她回家。
&esp;&esp;温宁的面色比以往都要沉着:“妈,我们还有澈澈,所以不得不比旁人都要清醒些。”
&esp;&esp;“妈妈也就是一时脑热,”母亲局促地反复以围裙擦着手,“宁宁,你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意,反正,妈妈不去干涉你们。”
&esp;&esp;激动不已的母亲顿时像霜打的白菜。
&esp;&esp;到底都是俗人。
&esp;&esp;任凭白发苍苍的母亲封建、保守,知晓自己和周寅初之间不小的差距,经不起周寅初几句看似肺腑情深的话,就以为他们的关系注定会有个好的收场。
&esp;&esp;殊不知,他们上一回是怎样分开的了。
&esp;&esp;温宁怎么舍得为难自己的母亲,只不过,有一点她不得不告诉她,这段感情难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