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着出现在城楼上的姬萦,沙魔柯目眦欲裂,小臂上刚刚包扎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esp;&esp;“姬、萦——”
&esp;&esp;在姬萦的示意下,慕春士兵将偷袭的奇兵中,五个将领模样的朱邪人推上了城楼。
&esp;&esp;“沙魔柯,这些人应当都是你朱邪数一数二的勇士吧?这个叫刹脱的,还说是你的小舅子。他们成为了慕春的俘虏,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姬萦推了一把其中那个叫刹脱的,对城楼下的沙魔柯大声道。
&esp;&esp;五名朱邪人,面色各异,有视死如归的,有强忍恐惧的。他们全都被捆着双手双脚,难以逃脱。
&esp;&esp;“我数三声,不交出江无源来,我就在你面前,将这五千人挨个杀掉。”姬萦说。
&esp;&esp;沙魔柯不信姬萦能下得了手,刚想开口嘲讽,就见姬萦在其中一人背后一推,后者大叫这跌下城楼,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砸成肉饼。
&esp;&esp;姬萦面不改色,冷冷地俯视着城下的沙魔柯。
&esp;&esp;“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esp;&esp;她的手,放上了第二名朱邪将领的后背。
&esp;&esp;“三、二、一——”
&esp;&esp;沙魔柯没有回应,于是第二名俘虏紧闭着双眼,也从城楼上跌落下去。
&esp;&esp;“三——”
&esp;&esp;姬萦的手放上第三名,也就是刹脱的后背。刹脱控制不住恐惧,大喊大叫起来:“姐夫!救我啊姐夫!我不想死,我——”
&esp;&esp;“二、一——”
&esp;&esp;姬萦轻轻一推,刹脱在尖叫声中跌落城楼,惨叫伴随着一声闷响,戛然而止。
&esp;&esp;“三、二——”
&esp;&esp;寂静之中,姬萦的手放上了第四名俘虏将领的后背。
&esp;&esp;沙魔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其笑声响荡在晦暗的夜色中,更添了几分诡异和疯狂。
&esp;&esp;“你就是杀光这五千人,你的人也回不来的!”他大声说道。
&esp;&esp;“……为什么?”
&esp;&esp;“因为他已经死了!死人——你还要吗?!”
&esp;&esp;沙魔柯话一出口,城楼上几个人都变了脸色。
&esp;&esp;“不可能!”姬萦脱口而出。
&esp;&esp;冯知意紧紧抓着冰冷的石头城墙,好像不这样做,她马上就要从城楼上失足落下。
&esp;&esp;“把人抬出来让她看看!”沙魔柯右手一挥,他身后的军队中立即有了动静,从尾翼到前军,两个朱邪人抬着一张木板走到了明亮的光线下。
&esp;&esp;城楼上摇曳的火光,照亮了木板上血迹斑斑的那个人。
&esp;&esp;姬萦仍未作声,但身旁不远处的冯知意,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而霞珠则掩住唇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悲鸣。
&esp;&esp;徐夙隐望着木板上的人影,心中阵阵哀痛,但他明白,此刻自己心中之痛,不及姬萦此刻感受的万分之一。他从人后走到了人前,站到了姬萦身旁,默默地握住了那只冰凉而微微颤抖的手。
&esp;&esp;姬萦没有喊叫,也没有流泪,她就像漂浮在云层上看大地,或者站在地面上看浮云,首先充斥在她内心的,是一种荒谬的不真实感。
&esp;&esp;城楼上熊熊燃烧的火盆,连接成一条绵绵不绝的光带,让城外的青隽军队无处匿行。
&esp;&esp;温暖的火光跳跃在江无源身上。
&esp;&esp;他静静地躺在木板上面,暗蓝色的衣袍残破不堪,满是鲜血。他就像将一身的血都流光了,不光衣袍被浸染得接近黑色,就连搬运他的木板上,也是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