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龙被押至行刑台下,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甲士毫不留情地将他拉起,粗暴地架上行刑台,将他紧紧绑在木柱上。
刽子手大步走上前来,他身材魁梧壮硕,肌肉紧绷,脸上戴着一块黑色的蒙面布,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
他手中锋利的大刀,闪烁着森冷的光,刀刃上,有两处凹陷,那是凌虚之前,阻止行刑留下的。
他站定在安一龙面前,活动了一下手腕,手中大刀随之晃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安一龙望向台下围观的人群,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求生的渴望,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冤枉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百姓们的唾弃和斥责声。
监斩官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片刻后,举起令牌,高声喝令:“时辰已到,行刑!”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
刽子手紧紧握住刀柄,马步下蹲,猛地一跺脚,高高擎起大刀,猛地挥刀,直取安一龙首级。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符文疾射而来,“当”的一声巨响,重重打在刀刃上。
刽子手只觉虎口剧震,大刀脱手,弹射出去。
“哐当”一声,扎入远处的木柱,刀身嗡嗡颤动,良久不止,刀刃上又多出一个凹陷。
监斩官本正襟危坐,此刻受惊,豁然起身,怒目圆睁,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打断行刑!”
甲士也迅速围了上来,一人影从场外凌空掠来,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松,正是凌虚。
他飘然落到监斩官面前,气定神闲,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大人,刀下留人!此案有冤,不得行刑!”
监斩官忽见来人正是凌虚,忙不迭站起身,脸上神色颇为复杂。
他抢上几步,走到凌虚面前,抱拳道:“凌虚公子,怎么又是你?
你先前两次阻止行刑,第一次,是为案犯的父亲传信带话;
第二次,是因案犯被人偷梁换柱,前两次,倒也情有可原,可这次,所为何事?”
凌虚拱手还礼:“大人,此案有冤屈,调查清楚前,不可草菅人命!”
监斩官眉头紧皱,面露疑惑,摆了摆手:
“这件案子,人证物证一应俱全,铁证如山,怎会有冤屈?公子莫要轻信旁人一面之词,被人蒙骗了去。”
凌虚神色坚毅,恳切说道:
“大人,还望能将此案发回重审。若我不能为他洗清冤屈,再斩也为时不晚,在下愿以项上人头作保!”
监斩官抬眼望向凌虚,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以公子和女帝的这层关系,既然开口了,自然可以通融。
更何况,坊间还传闻,公子与女帝之间,有个孩子,这……哎,罢了罢了。”
重审当日,公堂上庄严肃穆,主审官正襟危坐,面容冷峻,神色威严。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道:“今日重审安一龙一案,闲杂人等一概肃静,不得喧哗!”
凌虚整衣敛容,神色恭敬:“草民凌虚,叩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