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岁那年,我为表对朝廷的赤胆忠心,将你作为质子,送往凤栖城。
心如得知此事,万念俱灰,决然与我和离,返回凤栖城。
此后,一边潜心钻研道学,追求心灵超脱,一边含辛茹苦,陪伴你长大。
为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她改嫁他人,然而,她与新任丈夫,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你的继父,对她情深意重,爱护有加,对你也视如己出,关怀备至。
而心如一心向道,在家中静心修行,机缘巧合下。
与痴迷佛学的素娥公主结为知己。二人相见恨晚,相谈甚欢。
约定待你及笄之礼完成,便双双抛却凡尘俗事。
素娥公主前往慈恩寺,潜心修习佛学。心如则奔赴玄都观,钻研道学。”
唐小婉柳眉微蹙:“唐唯昭是我的继父!多年来,他与母亲同处一室,却相敬如宾。
全然没有寻常夫妻间的如胶似漆、耳鬓厮磨。
也难怪母亲,会在我及笄之礼那日,决然抛下我,诈死离开,暗中奔赴玄都观修习道学。”
她猛地抬眸,直视唐思顺:“这么说来,你当真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为何我对你,毫无印象?”
唐思顺神色凝重,微微颔首:“听闻你初到凤栖城,曾莫名失踪三日。
待再次现身,便忘了十岁前的种种,所以你才不记得我。”
唐小婉轻掩朱唇,美目圆睁:
“你是河西节度使,是我的父亲,那我果真是一名质子?为何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提及?”
唐思顺眼中满是慈爱与怜惜:“你的母亲和继父,对你关怀备至,将你护在羽翼下。
故意隐瞒此事,想来是不愿让你,承受过多的压力,小婉,你母亲离世后,葬在何处?”
唐小婉神色黯然,美目含泪:“她的衣冠冢,在唐家墓地,而她的遗体,葬在玄都观中的一棵桃树下。”
唐思顺听闻此言,眼中既有欣慰,又有怅惘:“她终究是得偿所愿,去了玄都观。”
唐小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刚刚在大街上,为何你的佩剑,竟会脱鞘而出,悬停在我面前。”
“只因你随身携带的翡翠手镯,本是我赠予心如的,想来是她转交给了你。
这手镯所用的翡翠,极为特殊,恰好与我佩剑上的翡翠,出自同一块璞玉,故而二者能够相互感应。”
唐小婉恍然大悟,微微颔首:“原来如此,我竟不知,还有这般渊源。”
唐思顺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凌虚:“小婉,这位公子,可是你的如意郎君?”
唐小婉顿时双颊绯红,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他只是我的朋友。”
唐思顺微微皱眉,眼中满是不解:“既然只是朋友,为何你们二人同骑一匹马,这般亲密,难免惹人非议。”
凌虚微微拱手,神色坦然:“唐将军,今日城中人潮汹涌,在下一时心急,才邀她同乘一骑。
只为护她周全,并无半分逾矩,还望大人明察。”
唐思顺目光如炬,上下打量凌虚:
“年轻人行事,总该注意些分寸,虽说你是小婉的朋友,可这般举动,终究有失妥当。”
唐小婉忙站到两人中间:“凌虚他确实是出于好意,您就别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