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没有谁介绍,是我一个人来的,想喝点什么。&rdo;&ldo;对不起,鄙店是会员制,专为会员或会员介绍的朋友提供服务。因此,请先生原谅。&rdo;
系领结的男子说话态度毫不客气,语气冷淡,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ldo;瞧你这副模样,好像是拒绝吧?&rdo;井川君的语气也不由得强硬起来。一大早从老远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远道而来难道应该是这样的结果!这家伙太没有人情味了!
&ldo;实在对不起,请原谅本俱乐部作出的规定。&rdo;
态度比刚才有了一些改善,但那语气里夹杂着恐吓的声调。旁边的服务小姐吓得面如土色,溜之大吉。
&ldo;我朋友中间虽说没有能介绍我来这里的会员,但我是夜总会妈妈桑的熟人。&rdo;
井川君推开那个系领结的挡路家伙,对他说。
&ldo;什么,你和妈妈桑是熟人?&rdo;
他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越发觉得来者可疑。他想找一些适当的提问,找出对方的破绽和疑点。&ldo;对不起,请出示您的名片。&rdo;井川君顿时哑然失色,无言以对。他不打算在这里暴露自己的姓名。
&ldo;见到妈妈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请把妈妈桑喊到这里来。&rdo;
&ldo;妈妈桑现在正忙着,如果能告知您的姓名,我去向妈妈桑传达。&rdo;
系领结的家伙耸了耸肩膀。
这时候,从陈列瓶装洋酒的装饰橱屏风旁边传来热闹的嬉笑声。紧接着,一群服务小姐送两位客人从里面出来。井川君把脸扭向一边,担心在这里碰上昔日的旧友。到这里来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凭靠借高柳秀夫的关系来自东洋商社的。可借着眼角的余光一瞥只看到他俩的侧面,都是从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瞧他们那气势,一定是某大企业的高层。在他们身后簇拥着一群娇滴滴的服务小姐,打头阵的竟然是和子小姐。刹那间,井川君那张脸暴露无遗。井川君戴着贝雷帽,山口和子起初好像没有看清楚,忽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一切。霎时,呆滞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虽然是一瞬间的变化,但脚步似乎顿住了。
妈妈桑的微妙变化,被机灵的系领结家伙看得清清楚楚。他敏捷地走到和子小姐旁边啰啰唆唆地一阵耳语,和子小姐好像作了简短的布置。
她只顾与那个系领结家伙轻轻地说着什么,也不朝井川君看一眼,带领服务小姐们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客人。大铁门关上了,飘来一阵风。
&ldo;实在对不起了!请。&rdo;
系领结家伙轻声向井川君致歉。刚才的傲慢劲不翼而飞,顷刻间判若两人,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的神色。
&ldo;请,到这边来。&rdo;
酒架屏风后面有一条走廊,通向铺设地板的房间。井川君跟在系领结家伙的屁股后头,踩着紫绛红的地毯向前走着。一拐弯,豪华的布置突然展现在他的眼前。从楼梯往下走三步,是一个大房间,地上铺设的全是高级木地板,一张张桌子排列着,桌与桌之间的空隙很小,每个桌子的四周是真皮包制的长沙发,旁边配置着一盏盏带有灯罩的落地灯。天花板上装有嵌入式的筒灯,星罗棋布,灯光昏暗,宛如夜间的星空。落地灯罩里she出的微弱灯光,只能照亮各自的桌子,模模糊糊影映出客人们与服务小姐之间拉拉扯扯、嬉闹的身影。
&ldo;请坐在这里等候!&rdo;
系领结家伙把井川君带到楼梯下最角落的桌子那儿,也许时间还太早的缘故,三分之一的桌子还空着。最里面的桌子那儿还有许多空位,角落里的桌子仿佛海上的孤岛,与边上的桌子离得很开。
井川君把印有帽店字样的纸袋放在桌上。这时候,走来一个脸长得不怎么好看的服务小姐,坐在井川君的边上。井川君要了一瓶啤酒,皮夹里东凑西凑地加在一起,顶多只有两万日元,得计划着使用。像这样的高消费场所,稍稍奢侈一点的话,十万日元二十万日元顷刻间就能挥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