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藏区之后,所看见的一切对白玛来说都是这么新鲜。
路人得穿着打扮,说话方式,就连话她都听得云里雾里。
张拂林驾着车,另一只手始终放在刀把上。这时候大厦将倾,民不聊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为了他们的安全,尽量避免和任何人接触。
白玛扒着帘子探出头来问道:“拂林。”
“怎么了?”张拂林侧着头看着妻子,“饿了吗?”算算时间也该吃午饭了。
白玛表情一顿,连忙摇头,“不饿不饿,我不饿!”可惜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张拂林哑然失笑,“大夫怎么说的你忘了?”这都快发展成后遗症了,还不想喝药。
“。。。。可是那也太苦了!”白玛耷拉着脸,又有些不服气,“我自己也可以配药,就不吃那药了好不好?”她自己配的药可没这么苦!
一听这话,张拂林表情就严肃了起来,“不行。医者不自医。”不是不相信妻子,而是这方面那从宫里告老还乡的大夫更有经验。
白玛叹了口气,妥协得点点头,“那我多吃一颗蜜枣。”她一想起蜜枣得甜蜜又开心了起来。
“行。”这种东西张拂林完全随白玛喜欢。“吃完了我再去买。”没想到这蜜枣他还真买对了,不然白玛还真就一点药都喝不下去。
俩人找了个地方停好马车,白玛爬到车厢的后头,翻找着他们的物资。今天早上路过一个村子,从一个大婶家里换了些咸鱼干,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张拂林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顿时警惕了起来。“白玛,有人过来了,你藏起来。”听起来应该也是马车,人数绝对不会少。
白玛心里一紧,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关上了两边的窗户。整个人卧倒在底下,再用被子把自己盖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张拂林搅着锅里的粥,时不时抬头看着停下的车队。过人的视力让他能够看清对方每一个人的脸。四人步伐稳当,胸口起伏匀称,应该是习武之人,但不知道功夫如何。
而那边的一行人也在防备着张拂林。
“去看看。人少就随他们去吧。”男人撩开帘子,戴着玉扳指的手伸出来摆了摆。只要他们能控得住场面,是什么人都没事。
来人刚一靠近再稍一打量,心里也有了数,时刻准备逃跑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不少,笑眯眯着拱了拱手,“兄弟,咱们是远扬镖局的,想在这儿歇歇脚不知兄弟?”
“你们随意。”张拂林扫了一眼来人,无所谓得挪开视线,“我们也是刚到这儿。”什么镖局,还真当他没见过镖局运镖啊。
听出语气中得不欢迎,男人笑脸一僵,随便说了两句就回去交差了。听这意思是肯定有其他人在,这就对了。这年头路上不太平,一个人他们还就真要想想有没有埋伏了。
没多久,几辆马车上就下来了不少人,张拂林听着远处传来的嬉闹声好一阵儿,这才走到马车前敲了敲。“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