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那种家庭里闯出来的人,白手起家做到现在的人,处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并不难,他不会低头,这是薄朝的傲骨所在,楼准会心疼,但不会无谓担忧。
&esp;&esp;薄朝说他工作能力强,但其实他也暗暗佩服过薄朝的处事严谨。
&esp;&esp;离开所有滤镜,薄朝也是无数人的万里挑一。
&esp;&esp;二十分钟后,楼准把车停在楼栋门口,拿过副驾驶刚刚草草放好的花,开始细心包装起来,他神情认真,车内的隔音也不错,于是直到警车的红蓝光闪烁着扫过他的侧面余光时,他才疑惑地抬起眼,后知后觉地知晓小区好像出事了。
&esp;&esp;还恰好是他们这栋楼。
&esp;&esp;他抬眼看像前方闪烁起警示的车辆,警员们好像才下楼,前面被手铐拷着的人戴着一副反光的银链眼镜,身形似乎有些熟悉,但楼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esp;&esp;事不关己,楼准低头继续把花束系好,准备下车时恍惚一抬眼,他开车门的手就霎时顿住。
&esp;&esp;前面被押进车里的那位只是身影熟悉,但此时从单元门里走出的这位,他们两个小时之前还见过。
&esp;&esp;他看着薄朝跟在警员后面走出来,同时从另一个方向,毕恭毕敬的中年男人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站在那几人里恰好挡住了楼准看向薄朝的视线。
&esp;&esp;楼准“啧”了一声,眯着眼观察了片刻,才认出这位中年男人就是他们小区的物业,此时大晚上的赶过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他把花重新放在座位上,下车锁门慢步走到那群人的不远处,恰好听到一位年轻警员说道:“那薄先生您还是跟我们去局子里做个笔录吧。”
&esp;&esp;他看见薄朝轻轻点头,然后视线上移,看见了他。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楼准的错觉,那双琥珀眸子望向他时,原本的淡漠都散了片刻,好像那人紧绷的身体都松弛下来。
&esp;&esp;楼准笑着往前走了走,向警员示意后向薄朝问道:“要出去吗?”
&esp;&esp;原本干涩的唇此时更像是干涸,薄朝抿了抿唇朝楼准点头:“要去做笔录。”
&esp;&esp;他也挪了挪步子走到楼准旁边,在视野盲区里轻轻勾住楼准的手轻轻摇了摇,像是无声的请求。
&esp;&esp;薄朝定定地看着他,楼准便了解他的想法,此时大晚上的出去放在平日里如果是陆璟发生这事,他只会觉得麻烦,毕竟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esp;&esp;但楼准此时只余欣慰和欢愉,薄朝是乖小猫,是乖学生,终于学会了一些依赖和一些信任。
&esp;&esp;于是他便对着警员开口:“我可以陪他去吗,等会回来的时候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和他一起回来。”
&esp;&esp;理由充分,关系密切,楼准。
&esp;&esp;(现实)今晚住我家?
&esp;&esp;薄朝其实一直都知道张拾一会找上门来,几天前老宅的人就给他打过电话,说他那个名义上的赔钱哥哥到老宅找他,想要钱。
&esp;&esp;他没拿到钱,必定会想方法找到他,但薄朝没想到他赌博赌傻了智力退后的这么严重,又或是在灰色地带待久了忘记了现在是法治社会。
&esp;&esp;原先在学校学的正经知识一个没用上,倒是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脑子用在了找薄朝家在哪和破解电子密码锁上。
&esp;&esp;“他赌博,欠了好多好多钱。”薄朝轻声道,“多到他妈都不愿意帮他还了,只能剑走偏锋来找我要。”
&esp;&esp;“我问他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我会给他钱吗?”
&esp;&esp;当时薄朝站在书房里和张拾一对峙,他靠在书架上面色不佳,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
&esp;&esp;而那人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十分运筹帷幄的样子,挑起眉扶了扶自己劣质的用来装模作样的银链眼镜,勾着唇对薄朝道:“你会的,你舍得让你一手创立的公司陷入舆论危机吗?”
&esp;&esp;像是怕薄朝不明白一般,他还一个词一个词地举着例子:“舆论危机,股票下跌,裁员,宣布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