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少年趴在床沿,两人挨得很近,似乎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esp;&esp;睫羽一颤,眸中印出男人高鼻薄唇,灯光冲淡了他眉眼间原本的凌厉,竟让少年看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esp;&esp;指尖摩挲着手心,郁慈有点松动。
&esp;&esp;……好像他是有点太过分了。每次男人对他很凶时,他也会很难过。
&esp;&esp;“那我向你道歉,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少年脸蛋瓷白,慢吞吞开口,不太好意思但语气十分真诚。
&esp;&esp;“只是这样吗?”男人垂着眸,问:“只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吗?”
&esp;&esp;薄眼睑掀开,沈清越目光紧紧盯着少年,“我哄阿慈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就好了吗?”
&esp;&esp;男人语气里的责备太过明显,郁慈被说得脸色绯红,眸中波光潋滟,不自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esp;&esp;“……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esp;&esp;刚问完,随即立马补了一句:“不准太过分。”
&esp;&esp;少年倒还存着几分警惕。
&esp;&esp;但已经晚了。
&esp;&esp;一只大掌轻轻握住他细伶的脚腕,指腹摩挲,沈清越眸色深沉,气质突然变得具有浓重的侵略性。
&esp;&esp;“今晚我要留下来。”
&esp;&esp;嗓音又低又哑,分明意有所指,必然不是简单地睡一晚。
&esp;&esp;已经有了些浅薄的经验的郁慈,顿时羞意从耳尖一直烧到脖颈。
&esp;&esp;好半响,低不可闻的嗓音才响起,好像有点羞恼的样子:“……你怎么老是想着这些。”
&esp;&esp;一声轻笑涌出,沈清越握着少年的掌微微用力,烫得少年愈发不自在:“那怎么办,阿慈会成全我吗?”
&esp;&esp;玉镯还戴在腕上,微凉地贴着皮肉,郁慈咬着唇瓣,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
&esp;&esp;……贺月寻肯定又一个字不落地听见了,怎么办?他这样算不算是被当场捉奸呐?可他还没有答应……
&esp;&esp;在他思绪乱飞时,脚腕上的酥痒勾回他的意识。
&esp;&esp;沈清越指腹上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轻轻划过时,仿佛带着点儿不清不明的味道。
&esp;&esp;“阿慈考虑好了吗?”男人不紧不慢地催促。
&esp;&esp;眼睫一颤,郁慈抿着唇做出决定,忽然小声开口:“那你先闭上眼,不要睁开。”
&esp;&esp;很奇怪的要求,但沈清越同意了。
&esp;&esp;他阖上眸,听见床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应该是少年翻身下床。紧接着是开门声,少年走出卧室。
&esp;&esp;食指在膝盖上叩到
&esp;&esp;手枪磕在深红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沈清越淡淡抬眸,光线从他额角至下颌分割出一道明暗光影。
&esp;&esp;从少年让他闭上眼然后出门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少年想要做什么。
&esp;&esp;果不其然,再回来时少年腕上已经没有了那只翡红色的玉镯。
&esp;&esp;——哪怕已经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少年仍旧不想男人亲眼看见、听见。
&esp;&esp;也不知是该说少年自欺欺人,还是太过心软呢?
&esp;&esp;想到这,沈清越勾起嘴角,慢声道:“阿慈喘得很好听,哭起来也很好看。”
&esp;&esp;枪托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声音在静谧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只是你生前能够做到让他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