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不是在此刻,因为另一个男人,他的兄长,少年目光生怯地看着他。
&esp;&esp;书房里一片沉静,似乎连空气的流动都放轻了些。
&esp;&esp;好半响,郁慈才重新看向男人的眼,有点艰涩地开口:“如果我搬回贺府,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esp;&esp;他已经熟练地学会以自己为谈判筹码了。
&esp;&esp;在少年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好像被冻住了一瞬。
&esp;&esp;贺衡慢慢侧过身,下颌收紧,瞳色漆黑地盯着他,“你知道你这样说像个什么吗?”
&esp;&esp;当然知道。郁慈有些艰涩地眨了下眼睑。
&esp;&esp;为了达到目的,他竟然能对自己的小叔子说出这样的话。
&esp;&esp;也许陈复没有骂错。他就是那样没有廉耻、能轻易说出放荡不堪话的人。
&esp;&esp;少年白着脸站在那里,似乎准备迎接男人即将说出口的难听话。
&esp;&esp;闭上眼,再睁开时贺衡已经将所有的情绪波动尽数藏起,平静道:“是发生什么让你想来找我?”
&esp;&esp;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少年不会走到这一步。
&esp;&esp;原本以为的讥讽化作了一句轻飘飘的询问,眼圈顿时微微发酸,郁慈吸了口气,才小声将事情说出来。
&esp;&esp;“……他们说贺月寻会去生前留念的地方,可我找不到他了。”
&esp;&esp;最后几个字已经带上了浅浅的鼻音。
&esp;&esp;少年害怕,也许这一次分开,就再也没有下一次见面了。
&esp;&esp;盯着少年湿润的圆眸,贺衡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他留念的地方会是贺府?”
&esp;&esp;这是从哪里得出的歪邪结论。
&esp;&esp;当然不是贺府。郁慈抿了下唇,他明明找的是凝翠阁。
&esp;&esp;那怎么能一样?
&esp;&esp;
&esp;&esp;“是凝翠阁。”他小声纠正。
&esp;&esp;听出了少年的弦外之音,贺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语气微妙:“你倒是自信。”
&esp;&esp;脸蛋还未来得及发烫,郁慈就听见他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再自信一点?”
&esp;&esp;鸦黑的睫羽慢吞吞眨了下,郁慈圆眸乌润,有点不太明白男人的意思。
&esp;&esp;再自信一点?那是要多自信?是去床榻上或是净室找的意思吗?
&esp;&esp;表面纯良实则大胆的少年这样想。
&esp;&esp;正了下帽檐,贺衡垂下手,淡淡道:“他最留念的地方——”
&esp;&esp;男人黑眸清晰地倒映出少年,“为什么不能是你的身边?”
&esp;&esp;思绪好像变得迟缓起来,好半天,郁慈才将这几个字掰碎理解,然后慢慢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