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的事情还得麻烦公子,我一个女流之辈,太多地方难以出面,还算好有公子在一旁协助,若是找到药材,月棠定当厚礼相谢。”
程月棠以自己的名义将这件事许下。
避开了秦国公府,也不会因为欠下恩情落人口实。
“救命之恩在下还没还清,这件事就当是报恩,姑娘只许等药材即可。”
见他面色不改,程月棠轻笑点头。
程月棠也自觉与杨季修相处,那么久防卫的心,竟莫名的有些放松。
兴许前世对杨季修的印象不坏,索性程月棠也不会如同一个带刺的刺猬锋芒相待。
伴着沿路越来越暗的灯笼,程月棠也在杨季修的陪同下走到了秦国公府门外。
“找药材的事情,私下恐怕要多劳烦公子一些。”
“无碍。”
程月棠看了一眼高挂的月亮,莞尔,将一块方帕塞到了杨季修的手中,还没来得及解释,这手帕的意义为何。
杨季修就握着那带有女儿香的帕子,开口打趣道。
“定情信物?”
“公子真是风趣。”程月棠犹自淡然,继而道,“这帕子你先留好,若是日后有药材的消息,便拿给下人,我自会出门来迎你。”
看着程月棠面对药材一事的正经模样,杨季修把方帕往怀中一收,微垂着眼眸点头。
两人纷纷告别后,程月棠才提步回到了秦国公府中。
小蝶本就好事,见大门关上急急忙忙走到程月棠身旁,就连芍药都没能拽住。
“小姐,刚才那位公子……”
程月棠长吁一声:“如何?瞧上人家了?改日我再帮你牵线。先和芍药进去帮我备好热水,一会我从朗儿那边回来,便伺候我沐浴更衣。”
“小姐真是没一句正经。”小蝶造反似的咕哝一句,又怕被程月棠训斥,忙跑开了。
趁着夜色,程月棠隐约又回想起刚才杨季修的模样。
两人从相遇到坐下,每一句话无不客气有礼,句句客道话,现在回想起来,程月棠都忍不住勾勒出笑意。
许久为与人如此,也许久未见陌生人可以第一眼就如此轻松。
那句打趣,程月棠没有又羞又恼,反倒觉得比起那在酒桌上彬彬有礼的难惹,兴许冷这张脸将那四个字吐出的杨季修更为真实舒服一些。
想着她推开了程夜朗卧房的门,看着那想要坐起身来,却又无能为力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程月棠却还是面带笑容在程夜朗的床榻边坐下。
“今日如何?身子骨可恢复些了?”
“姐姐我感觉我现在都可以拳打十头大牛,你不需要记挂着我,快回去好好歇息吧!”
程月棠摇了摇头:“我不累。”
程夜朗的伸长了臂弯,指腹覆上程月棠的眼底:“胡说,姐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