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什么伶梧要拍她的脑袋呀!
她气鼓鼓地想着,她的脑袋又不是西瓜!
江漪令转过身,张开手兴冲冲地朝雪人跑过去,唰地蹲在地上,她穿的很多,圆滚滚的,像个球,她望着雪人,雪人完好无损,她笑道:“谢谢你救了雪人。”
勾鹤靠着树,敷衍一笑:“不用谢。”
江漪令眼珠一转:“可是伶,你没有发现我并没有给雪人做嘴巴吗?”
立在雪地上的雪人圆圆滚滚,只有鼻子与眼睛。
勾鹤扫了一眼,还真没有,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好奇,世上蹊跷的事情多了,难不成还都要问一嘴?
为了配合小公主的话,不一盆冷水打消她的兴致,他还是问了:“为什么?”
江漪令扭头对他浅笑,眼睛玲珑剔透,明亮的足以潜藏日月,她道:“因为雪人是要堆给喜欢的人看的,它不需要说话,我来说就好啦。”
“是吗?”勾鹤问。
“当然了。”江漪令的脸颊红扑扑,是冻的,也是因为在伶梧身边,她低着头,勾起他一根手指,随后紧紧抓住他的手。
勾鹤一怔,手心里,似乎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江漪令低语着:“这个送给你。”
勾鹤摊开手心,江漪令给他的,是一条银项链,链子上挂着一把丑丑的平安锁。
看样子,像是江漪令亲手做的。
果不其然,江漪令嘿嘿一笑:“这个是我自己跟着工匠师傅学的,虽然……锁弯弯扭扭的,不过心意在,肯定可以保佑你平安的!”
她接着喃喃道:“我真的很开心……要嫁给你。”
手心一点点握紧项链,勾鹤眼眸微微一沉,他轻笑出声,是嘲讽。
真傻,开心什么呢。
你喜欢的人,早就让我杀了。
——
今日的雪非常的大呢。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大半天,如今终于停了。
今日一大早,景潇冶就去皇宫了,易陪思闲来无事,就跑去街上走走,雪停了的街道,铺上一层浅淡的白。
松柏上的积雪,时而跳跃在盘曲虬虬的树枝间,蓬蓬松松,像是糖霜被揉碎了。
但是,今天街道的氛围有些诡异。
易陪思转了几圈,怎么今天的百姓摊位前都插着菊花呢?
他不是很理解,最近,也没有皇亲国戚去世。
“卖橘子卖橘子喽。”
“香包三文钱一个,香包三文钱一个,公子要不要香包?”
易陪思拿出一锭银子:“谢谢阿婆,来一个吧。”
思来想去有些不对劲,天也越来越冷了,易陪思转过几个巷子,准备往相府走。
下意识在一处巷口拐弯,易陪思觉得这片雪地比他处厚的多,弥厚深白的雪遮住了这边的墙瓦,屋檐翘起的角是另一处境地,别有一番风味,树木稀稀疏疏,风过雪落不止。
他回头,一道身影忽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