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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求你恨之（第1页）

子颜晚间回了神宫，章文见状，问他：“神守可是没见到范总管派的内官到学苑么？陛下传您去他那里晚膳。”

“见到了，我让他回范公公说，我没空陪陛下吃饭。”说完就叫章文去把师兄们请了过来。这两日，于炳和鸣皓也没得空，把安王府里的法师都审了一遍，确认这刘灿确实没有同伙，就是他的几个徒弟也不知刘灿此次的计划。子颜问他们昨日审问谭敏和询问墨宪的事，是否都让神宫里的执事做好了文书，鸣皓便把册子呈给他看。子颜一见说没有问题，就是后面刑部再去侯爷那里询问管家之事，等刑部那里收齐了证据，还要交到子颜这边，因为陛下说了此事子颜做主。鸣皓告诉子颜，这谭敏押回来后，就说着有件秘密只能跟子颜说。子颜说自己一会儿便去收押谭敏那处看看。

子颜又叫于炳和黄明商议，安排几个人去和刑部交涉这法术做案之时，怎么处罚和由谁处罚，让他们这几日按如今泾阳情况和当年神宫法度写个提议好让他去和陛下处商量。于炳说道：“此事早就该行，不过神宫近来还要处理神庙回归之事，毕竟手头没人，此事我自会和黄侍郎商议。前日侯府一案，目前就剩了这刘灿如何获得随影术一事，耀渭说过刘灿去了铜鉴楼几次，此事是否要去铜鉴楼查？”

子颜和他二人承认，自己曾见了铜鉴楼主：“师兄都知道那晚我去擎天楼见的是谁，这件事情如是刘灿不是做法于陛下，原来也没什么。当天楼主也已经告知我刘灿之事，就是我蠢没有想到他会去侯府。这铜鉴楼如今也算是和我们合作，我们自是不能去明查，铜鉴楼我明日自己去问。这铜鉴楼卖的我们玄武神宫法术本来也是春惜宫流出去的，你们倒是看看谭敏这边的人，谁经常做着这件事情。”

于炳和鸣皓称是，子颜又想到房州之事：“上次二师兄拿了延东流民口述的册子，我已和延东候说好，最近就派人过去看看，师兄们准备好人，那边看来实不简单，有莽羽神宫的人在，我们最起码要派两名仙师二等之人过去。”

于炳说虽然有渠金坊的人帮忙，如今神宫内恐再派不出人手去外面。子颜想到真是如此：“所以我去铜鉴楼也是为了这个，人家究竟是做这个生意，对辟暨国法师情况一定也是清楚，就算外面花钱去布置，也必要信任之人。”

“侯府那事已经水落石出，就是因为是对着陛下，这边后面我们还要谨慎，但此事陛下气的是我，于他人究竟也没什么。二师兄你将安王府的法师送回去吧，只要安王不生事，我还好过些。刑部这里我明日找东大人说下。还要二师兄，明日你叫人送十万两银子给延东候，现银还是银票这倒随意。”

鸣皓说今日已晚，明天会亲自送安王府的人回去。于炳想起一事：“小师弟，下月就是你十七生辰，在祗项算是成人了，往年在神宫，今年这边你看怎么办？”

子颜笑笑：“师兄说怎么办即是。”

“可是师父曾说过，你成人那日是我们神宫大事，就是几年前我们还没料到今日会在京城，你看是否要问下师父？”

子颜想到自己已经有月余没有见到神君：“师兄还是和师父说吧，我也想师父了。”

于炳和鸣皓走后，子颜又在自己书房待了一会儿，想是这几天手头之事还没有处理干净，那边延东候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京中法术他原先想靠着春惜宫之人，无奈严青和谭敏终是不行，严青虽然帮忙联络了铜鉴楼主，但此时子颜还是不知他二人关系究竟如何。这次事情子颜帮铜鉴楼从贩卖法术上择了出去，却是拿春惜宫的人顶上。子颜也不知对错，但谭敏已经下狱，春惜宫情况他还待着严青这边承诺。明天出了要找铜鉴楼，还要找严青。想到此处，便把渠金坊派在他那里的人找来，要他去玉庭楼送信，叫唐清欢帮忙约了楼主明日傍晚能见。

子颜见已到了很晚，想那谭敏还有事要说，就亲自到收押那处见了谭敏。谭敏说自己这个秘密要换在神宫时安全，子颜叫他先说。谭敏道：“我这个秘密相关铜鉴楼的，当值我要的那么多。”子颜听了他所说，就回他：“你放心，只要不是陛下要杀你，我保你安全无虞。”

这边事情一了，那里章文立即来说，范黎那边催了几次，这都到了深夜，还不见子颜回寝殿去。子颜想是宰相虽然说了叫锦煦帝今日就放了他住在神宫，到现在此事还没有回音，想必陛下没有同意，无奈间只能匆匆赶进皇宫。

寝宫门口站着耀锐，子颜想起自己叫他们三人轮流陪着锦煦帝。到了北屋中，陛下还没有睡下，见了子颜，先骂章文几人：“就算这里比不上淳州那里冷，你们不知道晚上风大，还给他穿着单衣！”范黎赶紧说：“进屋刚脱的披风，陛下不要急，怎么敢冻坏了神守。”说着偷偷摆手，叫章文他们出去。

锦煦帝又说子颜：“你白天叫宰相跟朕说，要回神宫去住。你走了，这边守护靠谁？”子颜还没站起身来，跪着回话：“陛下，这里护卫的春惜宫弟子我和三师兄都看过了，原来谭敏也不是在这里守护，这些弟子没有问题。这几日让耀生他们几个晚间也守着，我三师兄也答应没事就过来看看。”

“朕知道你神宫那边事情多，也就是这几日，你难道一点也没空在这里？”

子颜答：“今日晚间我就是回去看看师兄审问安王府法师结果的，还有昨日说到要和刑部商议这用法术行凶如何处置一事，也需要尽快和师兄商量。”说完，就把审问结果告知陛下。

锦煦帝见他还是跪着，就叫他坐下说话。等他说完，就问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子颜说到，要去铜鉴楼查看是否是他们卖的法术。锦煦帝冷笑道：“子颜啊，我算算你到了泾阳也没多少日子，那个铜鉴楼好像去了至少两回了吧。怎么别人到那里也探不出消息，这个地方还非要你自己去？”

子颜未知锦煦帝说什么，只是说此事当快，自己明晚要去。锦煦帝听了，就说他：“朕前日说停课一次，今日可没和你说要停。你自己跑回神宫，也不回来吃饭。明晚不行！”

子颜想到自己那信已经送了出去，这边锦煦帝却对着他蛮不讲理起来，想起前日晚间自己守着锦煦帝才看见他清醒，又怪子颜给了他匕首那事，心里又觉委屈，不觉红了眼，在那里也不说话。锦煦帝见他这样到底心软了，说道：“朕知道你帮朕做这些事情不容易，可是这就不是怕你出了事情么，到铜鉴楼这种地方去，又要碰上这什么岫岩之木怎么办？”

“陛下，我习的法术还没这么差，吃了一次亏，就一定还会再中招么？”

“好吧，朕总是说不过你，你想见谁，就去吧。朕等你已经很晚了，朕累了，你回房去吧，明日还要替朕继续去坐在朝上！”说完，打发子颜出屋。

子颜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门口摆的桌上多了一张琴，就停下脚步，走过去看。锦煦帝见此，说：“朕等你回来晚膳时无聊，叫他们拿出来的。”

子颜回头问他：“陛下也会抚琴？”

“是啊。谁让你不曾回来。朕今天看见礼部的折子，说要准备你下月生辰一事，十七算是成人了。你要喜欢音律，朕让大司乐过来，和你商议挑挑那日的曲子。”

“谢陛下。”子颜想到那日在瑞应阁见到陛下时，他正靠在放琴的桌边。

锦煦帝又问子颜：“朕突然想到你如此问，是不是你也会抚琴？”

“陛下说笑了，北地神宫在那荒山野地，我家又是贩马的，哪有机会学这音律？”说着，右手倒是摸着琴弦。

“子颜，莫要动它。”端木睱悟说着有点急。子颜回身对着陛下一揖，走出屋去。

锦煦帝再一看刚才子颜摸着的那根琴弦上，亮闪闪的，好像挂着颗水珠。

这回朝上东熙湖没有帮着子颜，这刑部尚书白汝全就是他自己的直系。虽然这白尚书在静寒学苑时是大着东熙湖十来岁的学长，不知为什么东熙湖在户部就任时就把已经是刑部侍郎的白汝全纳入自己这边。今天子颜提议要刑部归还法术处置一事，东熙湖一算，法术做的坏事能到了刑部，这出身的家里总是非富即贵，定不是普通百姓，自己这边还没问子颜要了筹码，怎么好轻易将此事归了神宫。

白尚书侃侃而谈：“神宫这边确实也把几日前延东候府那事查的详情报了我们，那日事出突然，虽然后面黄侍郎带了神宫的人请我们出了文书去安王府邸拿人，究竟不符合程序。就算是陛下说了此事是神守拿主意，但出事那会，不是神守一个人先跑到瑞应阁中，见了那案犯已死，虽说是陛下晕了过去，那不就是说当时在场的就神守您是清醒着的？这神守大人自己涉在案中，又要主审，这讲不过去啊。”

子颜没想过这刑部之人会出来这么说，于是就说：“白尚书说的极是，等下散朝，我不如跟着东大人和你回去说个清楚。”

黄宗在一边和东熙湖言道：“要请神守回去主审此事可以，要他和你们去把事情讲讲清楚，没有这个道理。白汝全这么说，那晚是老夫在神宫调派的人手，老夫也要去你们那处到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