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再是家底丰厚,也经不起这样的耗损。”
握住百里策的手,用她的笔迹写下一封家书,“你不会以为我娶你时,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吧?”
他既然敢这么做,就自有应对之法。
百里策忍不住一声冷笑,又立马收住,换成柔美温情的样子。。。。。。
想了一会儿觉得他肯定看出来了,于是大胆嘲他,“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能以一敌万。”
轻轻拿起信纸,略晾晾上面的墨迹,再折好装进信封里,王青衍毫不介意当着她的面叫来人,“这封信。。。送到滁州。”
“是”
“。。。。。。”价值不菲的毛笔还在百里策手中。
可从王青衍故意停顿了一下,到小厮离开之前,她都没有提出异议。
而是神态自若地放下笔,笑着问王青衍,“我的老家不是在溪州吗?”
“向长辈报平安,自然是要向与你最亲厚的报,百里三娘对你照顾颇多,又孤身在滁州多年,一定非常挂念你。”
“这成亲没来应该也是有事耽搁了,可我们做小辈的,万不能失了礼数。”
百里策轻握他手,“你所言极是。”
至于饥民?
只一日,临城之外,民情汹涌。
城里高枕无忧的大小官员开始严加戒备,那些以王氏马首是瞻的富户商贾也减少了与王氏的往来。
又两日,城中粮食渐有上涨的趋势。
等到十几个饿疯了的饥民从河道潜进城里,抢了几家米铺之后,临城内的浮华安乐终于被一点点撕开。
。。。。。。
“听说,陈氏死了好些人。”
已经回到宫中的陆缄坐在湖边,有了难得的悠闲,“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既然他富可敌国,也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更看不起这天下之人,那就让他尝尝地崩山摧的滋味儿。”
“只不过百里三娘那边。。。。。。”转头看着突然沉默的百里茗,陆缄收回了要打水漂的石子。
“陛下放心”
拍拍裙上的杂草,百里茗只有这一句话。
百里氏敢入局,又何惧做马前卒?
要的就是他忍无可忍。
。。。。。。
王青衍的气定神闲,终是在他豢养的大批蛊卫没有按时前来,无数饥民将临城围得水泄不通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对百里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且依旧是体贴入微,面面俱到。
但——
外出回来,看着所有的衣服鞋子,乃至床幔被褥、杯盏妆盒,又都被换成了天青与玉白二色,百里策突然就。。。。。。一点气都没有了。
成啊,还真就美梦成真了不是~
可惜,这不是她的美梦。
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去院子里闲逛,她真怕长时间待在屋子里,原本一百零九的寿数会直接扣掉八十。
好在这两天,王青衍不怎么出现了,否则这院子里的石头怕是都得换成天青或玉白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