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网

第77章（第2页）

&ldo;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要让你想起来，这对我们相当重要，对你也是。&rdo;荀诩和颜悦色地施加着压力。徐永感受到这种压力，于是尴尬地垂下头去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抬起头用力摇了摇：&ldo;我所能想起来的另外一个人名是黄预，不过我记得那个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捕了。&rdo;

杜弼下意识地看了荀诩一眼，那件事和荀诩有着很大关系。荀诩对此却没表现出任何反应，他平静地捏了捏下巴，问道：&ldo;你说得不错，黄预已经在两年前被处斩了。不过那其事件的背后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人；你既然知道黄预，那么应该也可能听到他的名字才对。&rdo;

&ldo;有这样的事？那是谁？&rdo;徐永有些惊讶，杜弼仔细注视着他的表情，但无法分辨这惊讶是真的还是演技。

&ldo;我们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隐藏在南郑内部，并且极端危险。&rdo;荀诩说到了关键之处，语速开始放慢，&ldo;我们唯一掌握的只有他的别称。&rdo;

徐永等待着荀诩说出来，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ldo;烛龙，这是他的别称。你能回想起来什么吗？&rdo;荀诩说出来的时候，全身像是释下了很重的担子，一阵轻松。

这个名字没有给徐永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至少杜弼没有观察到任何波动，似乎这是一个完全无关的路人名字。徐永双手十指交叉搁在腿上，皱着眉头拼命回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ldo;烛龙&rdo;。

&ldo;事实上……&rdo;徐永还补充道，&ldo;魏国间军司马对于间谍的命名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多是以天干加州名来称呼，比如邓先的别称就是&lso;丁兖&rso;。至少在我接触到的人里，没有用古代神兽取名的。间军司中很少有人看过《山海经》。&rdo;

荀诩失望地朝杜弼摆了个手势，询问暂时告一段落。

从门口走进两名卫士，客气地把徐永带去了隔壁屋子里去，那里有备好的酒肉水果，甚至还有两名歌姬，她们是特意被借调过来的，荀诩自己掏的腰包。

等到徐永离开以后，荀诩啪的一声将毛笔丢在案几上，烦躁地吸了几口气，对在一旁默默整理着记录的杜弼说道：&ldo;辅国，你觉得怎么样？&rdo;

&ldo;不好说，但至少他的话完全可以自圆其说。&rdo;杜弼不紧不慢地说道，&ldo;我没发现什么矛盾之处。&rdo;

&ldo;这才真是让人感到厌恶。&rdo;荀诩恨恨地咬着牙，&ldo;我不怕那些把真相藏起来的说谎老手，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他们的嘴；最讨厌的莫过于那些确实毫不知情的家伙。&rdo;

&ldo;呵呵，不过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过早。&rdo;

&ldo;我们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写信去邺城直接问曹睿吧？&rdo;

杜弼沉稳地拍拍荀诩的肩膀，然后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示意他冷静下来。荀诩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他浑身的燥热总算压下去一点了。

&ldo;别着急，时间是在我们这边。&rdo;杜弼淡淡地说。

&ldo;希望运气也是。&rdo;

下午询问工作再度展开，话题仍旧集中在&ldo;烛龙&rdo;的身份上。荀诩和杜弼反复盘问徐永，甚至暗示如果他在这个问题上不能给出满意答复，将不能指望得到丞相府的信任。询问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最后被问急了的徐永忽地站起身来，绝望地大叫道：&ldo;你们不如给我一份南郑官员的名单，挑出你们最不喜欢的家伙，我来供认他就是烛龙好了。&rdo;

杜弼见徐永的情绪有些失控，连忙宣布询问中止，派人把他带回到卧房里去。

到了第二天，三月十四日。裴绪从南郑赶到了青龙山，他带来了关于邓先的鉴定报告。报告指出邓先很有可能是在江州任职期间就与曹魏有所勾结，军谋司已经针对他在过去几年中可能泄露的情报数量以及危害性做了评估；在报告的最后还特意强调说，从在邓先家搜到的情报级别来看，如果没有拥有更高权限者的默许或者疏失，他很难独立完成这一系列行动。荀诩知道这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