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明早有工作,洗了澡换了睡裙,蜷缩在床边,倦意很快涌上。
她早就困了,在楼下等傅斯珩的时候就困了。
本想等傅斯珩洗完澡再认认真真解释一遍,但安歌终究没抵得过睡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傅斯珩洗完澡出来,便看到蜷缩在床中央的女人。
细瘦的身子骨,长发如海藻一般铺散在枕面上。
安歌什么时候最乖。
睡着不说话的时候。
少了几分艳丽和野性,瘦瘦的一团蜷缩在被窝里,鼻息声小小的。
傅斯珩抬手将干毛巾扔到了床头柜上,看了安歌片刻,一直平静不起半点波澜的眼眸中渐渐掀起惊涛骇浪。
被道德礼仪束缚着的凶兽在撞击着心底的囚笼,跃跃欲试着越狱后行凶。
凶兽森白的獠牙咬上了落在笼子上的青铜锁,铜锁摇摇欲坠。
&ldo;傅傅……&rdo;蜷缩着的安歌无意识呢喃了一声,一直枕在枕头上的脸颊向熟悉的热源处移去,枕到了傅斯珩撑在床面上的手上。
贴着傅斯珩的手背,安歌蹭了又蹭,睡着了时的无意识小动作又乖又奶。
她自己不知道,每次都是这样。
凶兽的咆哮声低了下来,但它又不甘这样屈服。
哪怕不是真的,凶兽也不愿意让一丝一毫,不愿意让自己开疆拓土过的领地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倏忽,傅斯珩抽回了手,起身,拿过侍者和晚餐一块送上来的烟盒去了露台。
这座城,几乎整夜不熄。
越过香榭丽舍大街,穿过凯旋门,无论在哪抬头都能看到埃菲尔铁塔,而这座铁塔本身还有着一句很美的情话。
无论何地,无论何时,假若你愿意回头,我一直在守候。
料峭斜风卷过,傅斯珩的浴袍一角被微微带起,额前的碎发被风拂得稍显凌乱。
青白的烟雾融于夜色之中,看完新闻,傅斯珩将手机反扣到桌面上。
这一切都还只是前戏。
如果傅周深下场,那开胃小菜后必然是珍馐佳肴。
猩红的火光明灭,傅斯珩抽了半支烟后,将烟蒂摁灭在了露台小茶几上的烟灰缸中。
夜深人静,傅斯珩半阖下眼。
身后就是凶兽咆哮着忍不住要撕碎的猎物。
青铜锁被撞得叮当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