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想你想得好苦!”
费晓晓敏锐地发现丁宁的状态不对,他眼睛慢慢变红,似乎有点癫狂的征兆。
她当即决定绕开丁宁,往谷口快走。因为想享受这种宁静,费晓晓还打算在溪水里脱靴畅玩,她特意叮嘱暗卫不用进来,却不想被丁宁钻了空子。
到底是成年男子,更何况丁宁还习过武,他三步两步就又拦在了费晓晓跟前。
他伸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费晓晓的肩膀,一张嘴,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
费晓晓皱了皱眉,是五石散!
她狠狠推开丁宁,不顾肩上火烧一样的疼痛,大声呵斥:“你疯了!这种东西你都敢碰,不要命了!”
丁宁痛苦地闭起双眼,又猝地睁开:“我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有你,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我!晓桥……”
他的双目猩红,一把将费晓晓搂进怀里:“今天,我要定你了!”
费晓晓心尖儿狂跳,两国邦交那种场面她都游刃有余,难道今天真要因为最原始的力量差异而折在这里?
她拼命挣扎,丁宁的胳膊却不动分毫。
眼看着他要抬手撕掉费晓晓的衣衫,裴锦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平日里手不能提,却一下就掰开了丁宁肌肉虬结的臂膀。
裴锦将费晓晓护在身后,气喘如牛,目眦欲裂:“不敬师长!其心可诛!”
也算是裴锦与丁宁古怪的缘分,他们都知道今日是费晓晓来溪边纳凉的日子,一个想要来用强,一个想要来表明心迹,不约而同地早早藏在了溪谷深处。
于是这对师生,又撞到了一起。
“多管闲事!”丁宁抬手一个巴掌就把裴锦抽到了地上,溪边怪石不少,裴锦身上瞬间挂了彩。但他反应迅速,很快就站了起来,又挡在了费晓晓面前。
费晓晓低声道:“丁宁吃了五石散,现今神志不清,我们往谷边跑,边跑边喊,就有救。”
出于对费晓晓的无条件信任,裴锦拉起费晓晓,费晓晓将手中趁机拣到的石子一股脑照着丁宁的脸砸去!
就在这一息不到的空档,他们二人绕过丁宁,往谷口狂奔。
丁宁怒不可遏,接过石头就往二人的方向扔。
他身怀武艺,本就扔得精准,如今又吃了五石散,不仅力气更大,心中的欲念也更疯狂。他知道,今天若是不能得到费晓晓,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丁宁停步,撵起一颗尖锐的石子,眯起眼,瞄准了裴锦。
那石子犹如离弦的箭,在裴锦的脑后直接砸出了一个洞。痛彻心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决心,裴锦拼命将费晓晓往前一推,发出一声呐喊:“跑!”
然后义无反顾地转身,朝丁宁扑了上去。
丁宁的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裴锦的身上,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搅碎,他死死地咬住丁宁的耳朵不松口。
费晓晓泪如雨下,脚步不停,只想尽快见到暗卫,还能回来救裴锦。
暗卫听到了呼救声,飞掠而至。在皇族暗卫面前,丁宁的拳脚很不够看。他们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丁宁,但裴锦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鲜血几乎将他的外袍浸湿,暗卫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势,朝费晓晓摇了摇头。
费晓晓抱着裴锦,眼泪模糊了视线,叠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裴锦刚张口,血就从喉咙里涌了出来,将他的声音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