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利就是地利之利,武泉塞乃形胜之地,左接阴山,右连河水,鲜卑欲寇云中,非得路过于此,但此地地理,难道鲜卑人还比诸位熟悉不成?”
“石城墙高两丈余,武泉塞一夫当关,难道鲜卑人能把马骑到城楼上来不成?”
说到这里,连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王延寿的嘴角都弯了弯,更不要说吕布几人,直接是哄堂大笑起来。
王苍双手虚压,几人收敛表情,觉得这个新来的塞尉说话一套又一套,不自觉的想听下去。
“三利则是兵甲之利,我塞中兵甲、守御之器充足,铁甲百余领,皮甲更是无算,鲜卑临时征召过来的牧民大多一袭破袄,加上一柄马刀,像着甲的精骑悍卒属实不多。”
“奉先,你可能着铁甲?”
吕布脸色一黑,自己膂力过人,想不到第一次被人小觑,当即神色不耐喊道。
“塞尉可是小看我吕奉先,大丈夫连披甲都做不到,枉为男子,不如着女装算了。”
右边下首的秦宜禄脸色一黑,但想到吕布的实力,看了一眼堂上,低下头默不作声。
王苍眼珠一转,鱼儿入篓,使出了一招激将法。
“彩,吾虽与奉先初见,但豪气可不比元隆差啊。”
不想吕布还没发作,吕布的旁边的成廉先被激了出来,嘴里大声囔囔道:“元隆何人,如何能与吕屯长相提并论?”
立于王苍身后的高宝当即要拔刀迈步找成廉理论一番,见跪坐在身前的王苍挥了挥手,收敛了手上的动作。
王苍笑了笑,也不接话,自顾说道。
“不想我塞人和亦不弱于胡虏,成队率勇烈,如此胜算再加一成。”
原本成廉准备变色拔刀,好好教训一下王苍身后那有些魁梧的汉子,听到王苍这话,脸上颇有些喜色泛出。
“以主家对宾客,以万众合一心,以奉先为锋、成廉为刃、侯成为颚、杜飒为背,兵锋所向,诸君!获胜何易?”
受此激励的吕布比成廉还急,当先从案几后跳到厅中,对着上首的王苍拱手就拜,口中说道。
“塞尉之谋,布听之,如同拨云见日,久旱逢甘霖,深恨今日才识君之名,有此计策,纵然万人,布何惧焉?”
成廉、候成等人见吕布上前,也跟着上去,杜飒和侯成犹豫了一下,碍于情面,也跟着到厅中请战。
王苍走到厅中,一一扶起众人,温和的笑着说道。
“与诸位相谈,不觉已至日中,吾腹中饥饥,各位不如留在塞尉府小酌几杯,我辈武人岂能无酒?”
作为边郡武人,几人俱皆好酒,再次下拜说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几人各回席上,王苍拍了拍手,早就候在堂外的婢女端着菜肴、捧着酒坛流水般走了进来。
一时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侯成喝得满脸通红,连呼过瘾,王苍更是连连劝酒。
可惜梁诩把他家中那队美婢、舞姬和乐伎带走了,想到那日素手斟酒的女子,个中滋味,确实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