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睿。”
“嗯?”
“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等林知睿问,余明远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叮嘱她:“林知睿,站在那里别动。”
余明远走得很快,没多久就消失在桥下。
两月后,入了寒冬。
下着淅淅沥沥,模糊了一切透明的物件,一层雾,将世界隔绝成一个一个小方块,将人锁在里面。
林知睿穿了一身素服,从车上下来,高跟鞋不可避免地踩进小水洼水坑里,她没带伞,裸露的脚背上瞬间形成刀疤形状的雨痕。
医院门口的台阶有些湿润,她站在门口,打电话让人过来接。
等待的时候,她斜靠着墙,双手环抱在胸前。一烦闷烟瘾就上来。
医院禁烟,她只好用指关节抵住自己的唇。
庄晟接到她电话,没一会儿就来了。
“在哪出的事?”林知睿问他。
“高尔夫球场。”庄晟补了句,“还好是我朋友开的。”
两人空前达成一致,先把消息瞒下来再说,对谁都好。
林知睿深吸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那时候能感觉到他力不从心,怕他死了,我提醒过。”
“什么时候?”
“在床上的时候。”明明只有四个夹子,余明远的动作却比乌龟还要慢。他没有回头,语调平静,干巴巴地阐述着事实。
“康医生,我还有病人。”
呵,检查都做完了,还有什么病人?
前任和现任意外偶遇的修罗场,汗流浃背了吧余明远!
大概只有他自己认为,他把康乐纯藏得很好。
随着余明远的动作,林知睿的视线落在他修长分明的指节上。
没有婚戒。
唯有中指一圈明显戒痕,看得出是新摘不久。
她别过脸去,忍住心底泛起的酸涩,轻轻嗤笑了一声。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和谐,令人难堪的滞涩悄无声息在室内蔓延。
外面的人顿了顿,再开口林,依旧是和悦的语气,听不出半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