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寒气还未散尽,御书房内,炭火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声。
李启负手站在窗前,目光投向窗外萧瑟的景色,寒风吹动树枝,他的衣袂也随之轻轻飘动,思绪飘远。
义士军,这支游离于朝廷之外却战斗力极强的军队,该如何安置才能发挥最大效用又避免隐患呢?
他想起在义士军营地所见,士兵们训练有素,阵法独特,进退有据,“雁行阵”攻守兼备且变化多端,“擒拿手”是近战利器,若能为朝廷所用,定如虎添翼,只是不知如何收归麾下并确保忠诚,他揉了揉眉心,感到头疼。
此时他心里想,这义士军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助力朝廷,若失控则后患无穷。
“陛下,”福安轻手轻脚走进来,躬身道,“奴才打听消息,民间对义士军颇有微词。”李启转过身,示意他继续。
福安犹豫后说:“百姓说义士军虽保家卫国,但常扰民、强征粮草,甚至有欺压百姓传闻。”李启脸色阴沉,他早有耳闻只是不愿相信,义士军对他的计划很重要,军纪败坏则功亏一篑。
他内心有些恼怒,这些士兵怎么如此不懂事,这不是给他的计划添乱吗?
“朕知道了,”李启挥挥手,“你继续留意其动向,有情况速报。”福安退下,御书房恢复平静。
李启来回踱步,义士军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他在心里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每一种似乎都有风险。
“来人,”他突然停步喊道,“传宰相张肃觐见!”不多时,张肃踏入御书房,躬身行礼,沉稳声音响起:“臣张肃,参见陛下。”李启让他免礼赐座。
此时李启和张肃眼神交汇,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义士军问题的重视。
张肃落座后,李启告知义士军扰民之事和自己的疑虑。
张肃沉吟后说:“陛下,义士军骁勇,可分散驻扎边境要塞,加强边防且避免势力集中。”李启走到窗前,寒风呼啸拍打窗棂发出呜咽声,那风声从窗缝钻进来,带着丝丝寒意拂过他的脸颊,他思索着,张肃的提议虽能防义士军坐大利用其战斗力,但分散后难以统一指挥,遇战事难以形成合力。
“张卿,”李启转身盯着他,目光中带着探究,“朕考虑过,只是担心会失整体优势,遇强敌难抵挡。”张肃颔首表示理解,又说:“陛下,可将义士军分几部,每部由朝廷委派将领统帅,可分散兵力又能控制。”李启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入腹,热度瞬间在体内散开,却驱不散心中寒意,他觉得此提议有风险,委派将领能否掌控义士军是未知数。
“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张肃劝慰道。
李启放下茶杯深吸口气正要说话,御书房门突然被猛推开,福安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不好了……”李启心头一紧。
这突然的打扰让他有些不悦,但看到福安慌张的样子,又预感大事不妙。
“何事慌张?”他厉声问。
福安跪倒颤声说:“陛下,义士军营地出事了!刘勇将军……他率领部下,将昨日城中闹事士兵当众处斩了!”李启先是一怔,没想到刘勇如此果决。
张肃也面露惊色,其他侍从们也都露出震惊的神情,有人甚至手中的东西都差点掉落。
众人的目光交汇间,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与担忧。
沉默片刻,张肃说:“陛下,刘勇此举虽矫枉过正,但可见整肃军纪决心,或许能挽回些民心。”李启点头,明白刘勇的用意。
他再次看向窗外,寒风吹打窗棂,丝丝寒意从窗缝渗入,窗棂上有几处破损的痕迹,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他心中盘算着,张肃建议虽稳妥,但义士军分散恐失优势,刘勇的举动让他看到义士军并非不可控。
他心里对刘勇的做法有些矛盾的情绪,一方面觉得他破坏了军法的程序,一方面又欣赏他的果敢。
“传旨,”李启转身沉稳道,“宣刘勇即刻进宫,朕要亲自问他!”福安领命退下。
刘勇在接到宣召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皇宫走去。
一路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