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洗过澡没?”
蓬松的头发挂着水珠垂着额前,苏泽宇歪着头对着手机,声音似乎都带着水汽。
陈成在外奔波了一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苏泽宇的声音传进耳朵去,连带着将这一天的疲惫都清空了,他趴倒在床上去,将手机凑到自己跟前,声音带着钩子:“你闻闻?”。
离得极近,苏泽宇只看着陈成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的脖颈凑到了手机前,入目的肌肤和勾人的声音引得苏泽宇喉咙一阵干涩。
偏他是戴着蓝牙耳机的,吞咽的声音通过耳机,清晰地传入了对面故意卖弄的陈成耳中。
耳机里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苏泽宇瞬间恼怒地凶起声音:“笑什么笑,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别呀,我没笑我没笑。”陈成忙连声认错。
“我都想你一天了,你就忍心这么快就挂我电话吗?”
委屈的声音低低的,勾的苏泽宇原就有些撩动的心底痒痒的。
清了清嗓子,苏泽宇将毛巾挂回去,拿起手机正对着自己,两人透过屏幕对视上了。
暗涌内敛的相思,化作绵绵的视线互相缠绕着。
柔情蜜意不是苏泽宇的做派,翻涌的心潮让他慌乱地避开了视线,在拉扯中败下阵来。
掩唇清了清嗓子:“今天怎么样?昨天说要去见的立德的院长,见到了吗?”
陈成抬手垫到下巴上,声音沮丧几分:“见是见到了,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
扯了扯唇角,陈成眉头微蹙:“我今天在临床溜达的,听那边医生提起这位赵院长都是一副挺随意的样子,但是张哥说我想多了,明天再去看看吧。”
苏泽宇听着他的话,沉吟片刻:“怎么个随意法呀?是某个人态度随意,还是普遍态度随意呢?按理说要是个能拿主意的,下面多少会带着几分敬畏的。”
“就是这个理。”一语道破了陈成心里觉得违和的地方,他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毕竟是领导,那边一个资历不深的住院医生在我提到赵院长时都喊一声老赵,这能对吗。”
“确实,我寒假在医院实习那会儿,大家只当我是普通见习学生,但我也没听医生之间有直呼大伯名字的,这么想,你考虑的完全有道理,立德是私立的,院长如果是从基层提拔的,手里没有实权,肯定没什么威望,只怕你们在这位赵院长身上使再多功夫也是白费。”
“有道理,可是都磨了大半个月了,肯定不能前功尽弃,明天看看再说吧。”
嘴上是这么说的,眉头却还是皱成了川字,苏泽宇看着他越发黝黑的脸,也不刨根究底,语气轻松:“我看你们呀,有在赵院长身上使力的功夫,不如打听打听医院的董事长是哪位,医院又有哪个紧要部门的领导是和董事挂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