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靖海王府冯家姑娘,身穿嫁衣去西京道寻我,最后为了救我而死……”
锋一更茫然了:“这我倒是听过的,容城的话本子花样多,都传到云城来了,但是我寻思着这不也是无稽之谈吗?西京道那会儿哪来的姑娘——”
宋凌淡淡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是真的。”
锋一:……?
宋凌微笑:“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锋一:“……所、所以呢?”
“所以我要娶她。”
“哈?”
此时此刻,锋一怀疑自己和宋凌之间至少疯了一个。
?
汴京。
皇帝阴着脸坐在书房,地上丢了一大堆纸团团。
他拧眉悬腕,一笔一划,写了没一会儿,左手一伸,雪白的宣纸委屈巴巴地又被抓成了一团。
旁边江柏脖子伸得老长,点头赞扬:“嗯,这次终于写到赐婚两个字了。”
皇帝冷笑一声:“美得他,朕还给他赐婚!”
江柏两眼望着房梁:“那您还不是打草稿打了十几遍也没打完。”
皇帝笔一扔,墨汁溅到了自己脸上,怒气冲冲:“朕那是在练字!”
江柏打了个哈欠:“是是是,我没看见您写武安侯允文允武四方之纲……”
皇帝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气死朕了,朕要把你砍了。”
江柏二话不说,单膝下跪,刷拉一下拔出腰间长刀双手奉上。
皇帝一脚踹翻椅子,站到窗户边生闷气。
江柏慢吞吞站起来,刀一收,半晌,悠悠道:“这红隼飞过去,还得一日一夜呐,万一侯爷有什么急事——”
皇帝回来拎起笔:“我刚写到哪儿了?”
江柏:“写到天设地造,朕心甚悦。”
皇帝提笔重写,骂骂咧咧:“朕心甚是不悦!极度不悦!”
半晌,笔一丢:“写完了,帮我誊抄一遍!”
江柏又打了个哈欠:“回皇上,臣出身卑微,幼年失怙……”
皇帝斜眼看他。
江柏简化了一下发言:“臣没上过学,不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