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又是诅咒什么的……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条街还真是什么都有。
人这一辈该遇到的倒霉的事该不会他全遇到了吧。
呸呸呸……他这是无聊到自己咒自己么,要不要做这种这么蠢的事……
看着前不远铁丝网围成的墙,他的嘴角刚刚上扬一个苦涩的弧度蓦然一僵,整个人都僵直了。夏洛洛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停下脚步,偏头看他。
“痛……”
杰西张了张口,隐约吐出了这么个字,呼吸灼热的仿佛是沸腾后的蒸汽。
夏洛洛沉默着重新迈开脚步。
痛。火烧火燎的痛。
这个念头像蜘蛛丝一样缠绕在脑子里,将理智掐住,又仿佛是形成了一场巨大的风暴,震得他的脑子嗡嗡的发晕。
他们就这样走出了这片恐怖的区域。
在黑漆漆的树林里只有碎散的月光,那一道弯月的银辉圣洁无比。
杰西走得跌跌撞撞,即使在夏洛洛的半背半扶下也脚步混乱,多次差点摔倒。
他沉重地呼吸着,很困难,似乎每次都只有少量的空气,而每一次呼吸又都仿佛能吐出连空气都烧起来的灼热气浪。
之前几乎融化掉的骨头此刻却仿佛在一寸一寸地重新形成,高温内热煎煮着他的身体。
杰西脑子里立刻闪过离开小屋之前,那位叫做隐婆的老人对此诅咒的最后形容,“第一苦生,识托母胎,受胎时窄狭不净,种子时气息随母出入,增长时,内热煎煮,上为生脏,下为熟脏,上压秽食,下熏臭气,间夹如狱……”
他没去过地狱。
但他毫不怀疑此刻的痛苦正如地狱一般。
胞胎如胎狱……
人的诞生,必定要先经历此种痛苦,苦闷难堪,生——从出生到活着……苦难不断。杰西在火烧火燎的剧痛间,恍惚觉得被沸水灌体,连皮都要脱一层下来。
更难受的是,与此同时有什么在重重锤击着他的大脑和心脏。
如此痛苦……为何还是要出生。
如此痛苦……为何还是要活着。
“哗啦——”视野突然变得开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杰西一个趔趄,整个人扑进了湖中,溅起了大水花,大声呛咳着,冰凉的水温让他的大脑冷静了不少,也瞬间将他灼烧般的痛苦降到了最低点,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水……
杰西那么瞬间脸上出现了茫然。
他微微阖起眼,感觉自己触碰到水让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感觉到一股欢愉。
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