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面上闪过一抹无力。
&esp;&esp;他自己心里清楚,论治国、论御下、论排兵布阵,他这个儿子,早已远远超过他。
&esp;&esp;他逐渐年老,不管是精力,还是时间,都远远不及谢临珩。
&esp;&esp;时至如今,不是谢临珩离不开手中大权、而是东陵离不开他。
&esp;&esp;从承华殿出来,谢临珩问身边的东宫心腹,“泠妃娘娘如今身体如何?”
&esp;&esp;心腹道:“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调理,娘娘的身体已经好转不少。”
&esp;&esp;谢临珩:“泠妃娘娘可曾再提及,想离宫的话?”
&esp;&esp;这次心腹回得慢了些,“约是有过一次,倒是陛下见娘娘情绪不高,怕她再生郁结,主动提及了几次。”
&esp;&esp;今时不同往日。
&esp;&esp;先前是司沅身体不好无法出宫。
&esp;&esp;可如今,霁芳宫外围着大量的暗卫和御军,就算身体好了,也离不开皇宫。
&esp;&esp;听罢,谢临珩沉默一瞬。
&esp;&esp;对他说:“将霁芳宫外的人全部撤掉,等泠妃娘娘的身体彻底痊愈了,若是泠妃娘娘想离开,随时送娘娘出宫。”
&esp;&esp;“只一点,哪怕出了宫,也必须确保娘娘的安全。”
&esp;&esp;“是,殿下。”
&esp;&esp;—
&esp;&esp;他屏退侍从,一人去了阳淮殿。
&esp;&esp;阳淮殿中的所有陈列,和曾经并无不同,只是多了无际的空洞与寂寥。
&esp;&esp;就仿佛,这只是一座死殿。
&esp;&esp;没有半分人气。
&esp;&esp;在他进来时,侍女在殿外乌压压跪了满院,他未看她们,也未降罪责罚,只挥手让她们离开。
&esp;&esp;一个人在孤寂空荡的大殿中站到了深夜。
&esp;&esp;翌日一早。
&esp;&esp;程武快马加鞭回了皇宫。
&esp;&esp;来到东宫外,他片刻都未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大殿。
&esp;&esp;谢临珩坐在上首,正在看边关其他城邑的书信,见他急急忙忙进来,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
&esp;&esp;冷唇轻阖,上来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