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冉翊礼又理了理思路,继续道,“然后我们俩因为一些事,发生了口角。这时,姬小主生气离开,正好撞上了黎小主和她的宫婢。”
他话说到此处,谢子叙好看的凤目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然后呢?”
“然后姬小主和黎小主起了一点儿冲突,草民在一旁看她们吵得厉害,就也跟着出来了。”
“起冲突?”谢子叙眉尾一挑,把视线转向姬可染,看着她道,“你与她起了什么冲突?”
“就是一些女孩子之间的小吵小闹。因、因为我们俩撞上了,又都没提灯,所以,所以就都责、责怪了对方几句…”姬可染突然被问话,回答时,还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谢子叙凌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周身的气势,几乎压得她说不出话来。
“呵,你与宫外的男子在此处私会,灯笼都不敢提一个,被撞上了,还指责别人?”
“不是,皇上您听我解释,不是私会!”姬可染急道,“我们只是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才没有提灯的!真的!”
心底的恐惧一点一点将她的理智蚕食,她解释的话说到后面,几乎已经带上了哭腔,“皇上,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她手忙脚乱地向谢子叙爬过去,扯着他的衣摆道,“皇上,妾是无辜的,是冉翊礼说有重要的事找我,我才出来见他的。我与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吵死了,闭嘴!”谢子叙不悦地蹙起眉头,转首对安德道,“把她拉开。”
“诺!”安德应声的同时,便快速上前,将姬可染拽着谢子叙衣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又顺势拉到一旁,才放手。
没了姬可染的干扰,谢子叙又踱至冉翊礼面前,寒声道,“她说,你们没有关系,也不是私会,你也说,你与她只是普通朋友约出来见面。那为何,你们要对路过的人动手?”
还不待他回答,谢子叙又冷笑着继续道,“还是说,其实是她撞破了你们的秘密,你们要杀人灭口?”
“不是。”冉翊礼摇头,“我是因为帮姬小主出头,才对黎小主出手的。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
“你胡说!”姬可染听他居然把过错推到自己身上,尖身大叫,“冉翊礼,你有没有良心?!是谁说怕黎常在出去乱说,要杀人灭口的?!”
“我之前难道没有劝过你?!”她不管不顾地大声吼道,“你摸着你的良心好好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要对她出手?!”
姬可染一边大吼,一边掉泪。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你们想杀人灭口了?”谢子叙凤目微眯,眸中尽是寒意。
“不是!”冉翊礼立马辩解道,“皇上您别听她瞎说,她已经疯了,疯子的话不可信!”
姬可染一听他说自己疯了,反而一收面上的怒容,大笑道,“我疯了?我确实疯了!但是冉翊礼,你要知道,我疯了也是你逼的!是你逼的!”
冉翊礼面色一变,咬着牙道,“姬可染,你要发疯自己发去,别拉上我!”
“呵,别拉上你?”姬可染冷笑,“我劝你别动她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你要斩草除根,叫我不要妇人之仁!可刚刚皇上问你,你却说是因为我与黎常在吵架,才对她动手的。”
“本来就是因为你!”冉翊礼面容扭曲,疯狂地为自己推卸责任,“要不是你突然跑出去,撞见她,让她误会,我怎么可能动手?”
说罢,他又转头对谢子叙道,“皇上,草民真的是为了替她出气,才以下犯上的!是她指使我的,您要相信草民!”
看着他急于为自己脱罪的模样,姬可染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皇上,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妾自知难逃一死。”姬可染突然变得无比平静,既不哭,也不笑,面上更没有丝毫怒色。
她将自己的衣袖挽起,露出白皙的小臂,“妾与冉翊礼的确有染,我们在此私会,被黎常在看见了,所以要杀人灭口。事情就是这样。”
众人本以为皇上会勃然大怒,但谢子叙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为这个事生气。
他神色淡淡,“都说完了?就因为这个,你们要杀她?”
“是。”冉翊礼也傻了,他双目无神,道,“她知道了我们相见的事,难免不会拿此事威胁我们。所以,我想先下手为强,除去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