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语文数学,下午体育,这是村里学校的常规操作。
语文数学课之后是漫长的午休,老师见我们实在是睡不着,就带我们玩上了老鹰捉小鸡。
学校的操场很大很大,容的下很多个小孩。
三个老师都带着自己的年级在玩游戏,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在操场回荡,惊落了正在盛开的迎春花。
出了一身汗后,太阳逐渐大了,渐渐地,操场没了人,只剩下迎春花随风飘扬。
吃过午饭后,又睡了一会儿,下午的课程要开始了。
我们正收好书本准备去上体育课呢,校长就过来说中午的游戏代替了下午的体育课,于是我们下午的课程变成了听故事。
所有学生拥挤在一个教室,讲故事的是杨老师。
捅破天的猴子很快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下午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
铃声响起,学生们随手将书包往身上一搭,就开始往家里跑。
老师的叮嘱声传的很远,夹杂着学生的喧闹声,宣布着学校今天的任务就此完成。
依旧是那些高低错落的田坎,我们稀稀拉拉的成了一条线,慢慢挪动着。
熟悉的动作和姿势,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多数裤子的膝盖就是这么磨破的。
心里算计着离家还有几个弯,过了这个弯,再上个坡,然后右转弯,再上个坡,接着左转……
路边的草是青绿的,夹杂着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山花。
唐念摘了些紫色的花,撕开杆,连成一串,挂在耳旁,问:“乖(美)不乖(美)?”
“乖的像鬼型。”竣竣哥满脸戏谑,接了话茬。
唐念翻了个白眼:“懒得次(理)你!”
“优妹妹,我乖不乖?”她转过头问我。
我正低头数着过路的蚂蚁;“啊?乖!”
唐念又翻白眼了,我怀疑她的大眼睛就是翻白眼翻出来的。
“切,你们那是不晓得欣赏!”说完唐念拍拍屁股,先走了。
别家的孩子早就上了前,不知走哪里去了。
我们这一大家子的孩子,打打闹闹的一点也不着急归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走不动,拉慢了他们的速度。
我坏心地截断了蚂蚁的路线,顺带踩死了几只蚂蚁,看着它们着急忙慌的奔来奔去,心里竟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快感。
坏种。
似乎是没人发现我的动作,我满足了。
远远地吊在他们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回家的路总是比上学的路要远些,我大口的喘着气,好歹是进了寨子口,看见了那棵巨大的桂花树。
那树,是青的。
几个台阶上面就是民房,棕色的木制楼,和我家的格局差不多,是嘎嘎(外婆,不是亲的)家的。
“优妹妹,你才走到这壳儿(里)啊,你哥哥他们早都到屋了,把你的饭慢(等会儿)都吃完哩!”说话的是嘎公(外公),他端了饭碗蹲在街沿边沿(屋前延伸出来的一个长条形的平台)打趣我。
我吞了吞口水,说:“才不得嘞,我妈要帮我留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