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瞬间一片死寂。众将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将军……”副将的声音微微颤抖,“若骁骑营与雍州军真的打起来,那我们……”“那我们便坐山观虎斗。”凌枫嘴角微扬,目光深沉,“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云州的危机,便迎刃而解。”帐内众人纷纷对视,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这……这才是凌枫!真正的凌枫!擅长谋略,敢赌敢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哪怕是敌人,也要当成棋子来使!“将军高明!”李猛咬牙,眼中满是钦佩,“属下这就去安排!”凌枫微微颔首,缓缓转身,目光幽深地望向远方的夜幕。“赵成崇,文成宇……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轮到你们互相残杀了。”夜幕下,云州护城河静谧无声,河水缓缓流动,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护城河外,一片漆黑的山谷间,雍州先锋营正在缓缓推进,三千重甲兵列阵前行,踏破夜色,如同一支无坚不摧的战锤。“先锋营已抵达云州护城河,赵将军的主力随后便到。”一名探马低声禀报。先锋营统领郭桓策马前行,目光微冷:“哼,不过是守城之战,凌枫还能有什么花招?”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前方忽然传来异样的轰隆声!轰!一瞬间,护城河水猛地暴涨,仿佛被巨力释放的洪流狂涌而出!“不好!水攻!”郭桓脸色大变,猛然勒马,但已然来不及!轰!漫天水浪咆哮而下,宛如天倾之势,整个先锋营顿时被汹涌的洪流吞没!三千重甲兵人仰马翻,被突如其来的洪水冲得四散溃乱,有人挣扎着大喊:“快撤——”然而,护城河的水势汹涌至极,泥沙翻滚,重甲兵根本无法自救!洪水中夹杂着凌枫事先准备的陷坑,众多士兵刚一挣脱水流,便直接陷入齐腰深的淤泥之中!噗通!噗通!“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淤泥仿佛一张贪婪的巨口,吞噬着挣扎的士兵。护城楼上,凌枫负手而立,冷眼俯瞰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沉稳。“赵成崇,你想围而不攻,让我自己崩溃?”他嗓音低沉,带着冷冽的杀意,“那么,我就让你亲眼看看,谁才撑不住。”李猛兴奋道:“将军,此计果然奏效!先锋营已被洪水吞没!”凌枫缓缓点头:“再等等。”李猛一怔:“等什么?”凌枫目光微冷:“等赵成崇的反应。”翌日清晨,先锋营的溃败消息传回,赵成崇正立于主帐内,冷冷地望着满脸惊恐的使者。“凌枫用了水攻?”他淡淡问道。“是!”使者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先锋营三千人几乎全军覆没,护城河的水淹没了整个山谷,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撤退!”赵成崇微微抬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呵……有趣。”“凌枫倒是有点能耐。”副将李源神色凝重,低声道:“主公,先锋营的损失太大了,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赵成崇缓缓踱步,忽然轻声笑道:“水能攻敌,亦能攻我?”“既然凌枫想玩水,那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手段。”他猛然抬头,眼中寒光乍现:“传令工兵,立刻调集千人,在云州城北挖掘倒灌沟渠!”“我要让护城河的水——反淹云州!”“遵命!”工兵队长大声领命,旋即带着人马奔赴城北,迅速展开倒灌计划。第三日,阴云密布,天色昏沉。凌枫立于城头,神情微沉。他望着城外的动静,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赵成崇没有攻城,也没有急于撤军。”他缓缓说道,“他在等。”李猛皱眉:“等什么?”凌枫的眼神缓缓一沉:“等护城河的水反灌云州。”就在此刻。轰隆!苍穹之上,闷雷滚滚,顷刻之间,大雨滂沱而至!豆大的雨点砸落大地,泥土被雨水冲刷,迅速化为泥泞。凌枫蓦地抬头,凤眸微敛,心头微微一跳。暴雨?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不好!赵成崇的倒灌之计,可能已经成了!”“若大雨持续,云州城内外水位暴涨,我们将被困在城内!”李猛脸色一变:“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立刻派人侦查城北!”凌枫低声喝道,“我要知道赵成崇的沟渠进展!”与此同时。雍州军大营大雨倾盆,赵成崇站在军帐前,冷冷地望着瓢泼大雨,嘴角缓缓扬起。“老天都在帮我。”工兵队长策马而来,兴奋道:“主公!倒灌沟渠已经挖成,水位开始倒流!只要再过半日,云州城便会成为泽国!”赵成崇轻笑:“凌枫,你的城守得住吗?”然而,就在此刻,远方的探马忽然飞驰而来,满脸惊恐地翻身下马。“报!”“主公!北边山谷水位暴涨!洪水倒灌,整个雍州军大营正被淹没!”赵成崇的瞳孔猛地一缩:“什么?!”“水势已失控,营地的马匹和辎重大半被洪水冲走!军队陷入恐慌!”赵成崇脸色彻底阴沉,猛地转头望向远方。只见滚滚洪流裹挟着泥沙,正在向雍州军的主营席卷而去!“该死!是天灾?!”赵成崇狠狠地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猛然喝道:“立刻组织士兵撤离高地!调集所有骑兵,阻止洪水进一步扩散!”副将焦急道:“主公,营地已经陷入水中,我们根本来不及——”赵成崇脸色阴沉,拳头紧握,目光锐利如刀。“凌枫……你侥幸躲过一劫。”“但这场战争,远未结束。”云州城,城楼之上。凌枫静静地望着远方,雨水打湿了战甲,映照着他的身影。远处的雍州军营,已然被洪水吞没大半,哀嚎声此起彼伏。“天助我也。”他轻轻地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松懈。李猛兴奋地道:“将军,赵成崇这下恐怕再无力攻城!”凌枫微微一笑,目光深沉如海。“不。”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赵成崇不会放弃。”“这场棋局,才刚刚开始。”云州大营,灯火辉煌,金丝织就的帷幕垂落,两侧红烛摇曳,映照出一片静谧的威严。凌枫端坐于主位,身着墨色龙纹长袍,目光淡漠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