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再无外人捣乱,这翘云峰上只剩自己人了,还有满院的尸体。
“咦?地上这是什么?可是亦兄弟你掉的东西?”公孙自在眼尖,瞧见地上一物件。
徐亦航附身捡了起来,用手轻拍灰尘,黯然道:“这是吴大寿的遗物,是他吴家家传的武学,托我将此武学传承下去,想来是方才摔落时从怀里掉了出来。”
公孙自在听闻是故人之物,顿时黯然失神,想必是又想起了与吴大寿、孙三立二人相处的那些快活日子。
徐亦航正要将吴家武功秘籍收进怀里,却见公孙不疑直打量。
徐亦航问道:“前辈可是对这秘籍感兴趣?”
公孙不疑笑道:“不错,老夫这些年到处搜集武功秘籍,只要是没见过的都会找来一看,小友可愿让老夫过过目?”
徐亦航双手将那秘籍奉上,说道:“前辈但看无妨。”
公孙不疑接过秘籍,随手翻看,一开始还没当回事,表情淡然,此刻却是越看越严肃,只见公孙不疑眉头紧锁,快速翻看后,又从头开始仔细看,不多时,又嘴角上扬,两眼放光,像是捡到宝贝一般。
“啪”的一声,公孙不疑将秘籍合上,对徐亦航问道:“小友,此物乃是何人所赠?”
徐亦航回道:“故人遗物。”
公孙不疑道:“小友可愿将这秘籍送与老夫?”
这时公孙自在插嘴道:“唉,兄长,你要这秘籍作甚?吴大寿那小子练了半辈子,武功稀松平常,不然也不会死于镇武司刀下。”
公孙不疑说道:“为兄也不欺瞒,这本秘籍并非凡物,平常人练之,只能练其皮毛而已,只有修炼先天元气才能洞悉其中之奥秘,这开天大手印的运气法门实乃修炼气海真元之上等功法,为兄方才略看了看,若是将之练之大成,可开天裂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公孙自在叹道:“什么?先天元气?若真如此,我那吴兄弟岂不是怀揣宝玉而不知?空有金山却不知这金山该如何挖掘?”
公孙不疑又道:“确实,若不能感受天地灵气、修炼先天元气,这本秘籍对于普通练武者来说就是鸡肋而已,这里面记载的运气法门不适用于阴阳两脉真气。这世间有很多武功秘籍,其修炼法门不是真气而是先天元气,很多绝世秘籍和功法因此而蒙尘。”
公孙自在不再言语,只感念人生之无常,对吴大寿的遭遇满是怜悯和可惜。
公孙不疑还在等着徐亦航的答复。
徐亦航说道:“吴兄临终前曾嘱托与我,让我将他这家传武学传承下去,若是前辈想要修炼,晚辈自然愿意。再者,如前辈所说,无法修炼先天元气便无法洞悉这功法奥妙,那这功法赠予前辈是最合适不过了。”
公孙不疑问道:“小友可真舍得?即使知晓了这本秘籍乃上古上乘功法?虽说如今这天地间灵气稀薄,小友现在学不了,但以老夫看来,小友天资聪慧,早晚会感知天地灵气、练成先天元气,铸就气海真元。”
徐亦航回道:“晚辈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能让故人遗物蒙尘,送与前辈也能了却吴兄遗愿。”
公孙不疑赞赏道:“好,好,既然小友这般重情重义、不计私利,那老夫也不能显得太小气了,这本开天大手印先借于老夫观阅,待日后若是小友能够修炼先天元气了,秘籍双手奉还,还有,老夫家传武学破罡掌和燕掠功,小友想学哪个?”
徐亦航没想到公孙不疑这么大方,竟然要将公孙氏家传绝学传给自己,一时间却是不知该如何选择。
徐亦航一时愣住,公孙自在却是跟打了鸡血一般,手舞足蹈说道:“难得兄长如此大方,何不把这两门功夫都教给亦兄弟,也免得亦兄弟左右为难。”
公孙不疑白了公孙自在一眼,暗道:“这败家玩意儿,就好像大破罡掌和燕掠功是不值钱的路边货一样。”
公孙不疑说道:“破罡掌和燕掠功的运功法门虽然走的是阴阳两脉真气的路子,但也可以以先天元气催发,即使小友以后修炼先天元气时,像破罡掌这等武林绝学也仍是上乘的功法。老夫现在与你说,你可能理解不了,等到了那一天的时候,你摸清了真气和先天元气的联系和区别后,你自会明白。”
徐亦航恭敬地回道:“多谢前辈,只是前辈家传武学,晚辈不敢觊觎。”
公孙不疑笑道:“无妨,我公孙氏已无后人,到我兄弟这一辈算是绝嗣了,这两门功夫总要有个传人吧?”
公孙不疑正说着,旁边不远处的霍英却是忍不住了,走过来行礼道:“前辈运气走脉走的可是先天元气?丹田气海可是练成了真元?”
公孙不疑不识得霍英,扭头瞧了一眼,便看向公孙自在。
公孙自在解释道:“这位是飞剑门掌门霍门主,这几日也算是共生死了。”
公孙不疑道:“哦,既如此。。。不错,老夫的确使的是先天元气,真元吗,尚未成也,只是气海经脉之内再无半点真气,只有先天元气。”
霍英暗道:“果真如恩师所说,古人修炼之法练的乃是元气。”
霍英接着问道:“前辈修炼先天元气后,那之前浑厚的真气内力去哪了?”
公孙不疑本不想多说,但瞧见霍英那真挚的眼神,又说道:“真气的本质其实就是先天元气,只是天地间灵气稀薄,你我所练的真气杂气太多,又不如先天元气浓厚纯粹,无法融入先天元气而已。只要将真气里的杂气去除,再将真气淬炼浓缩,自然而然便变成了先天元气,只是那浑厚真气比之先天元气,如同萤火之光比之皓月而已。老夫现在跟你说,你也体会不到,等你能够感知天地灵气,可以修炼元气时,你便明白了。”
霍英听完豁然开朗,躬身行礼道:“多谢前辈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