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事。”
&esp;&esp;裴长临没有看他。他收走还盖在贺枕书后腰的布巾,擦净了手,还顺道帮他盖上被子:“你躺一会儿吧,我……我出去透透气。”
&esp;&esp;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背影甚至有些仓惶。
&esp;&esp;贺枕书:“?”
&esp;&esp;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出去透气?
&esp;&esp;方才回来的路上还说已经很久没发病了,看来根本没有完全好嘛。
&esp;&esp;贺枕书这么想着,冲外头喊了一句“你要是不舒服就喊我,别硬抗”,却没有得到回应。
&esp;&esp;一门之隔,裴长临背靠在房门外,深深吸气,仍然压不住身上那陌生的燥热。
&esp;&esp;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快步往前院走去。
&esp;&esp;用冷水洗了好几把脸。
&esp;&esp;
&esp;&esp;贺枕书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裴长临回屋,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esp;&esp;他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又喊了两声裴长临的名字,没人回应。
&esp;&esp;这人又跑哪儿去了???
&esp;&esp;贺枕书彻底躺不住了,连忙起身下床,穿了衣服就往外走。
&esp;&esp;刚走出院子,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esp;&esp;“长临这手艺不得了啊,以前怎么没听你爹说过?”
&esp;&esp;外院站了个身形高大的庄稼汉,裴长临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手里拿了把小锤子,在面前的木犁上敲敲打打。
&esp;&esp;“好了。”裴长临直起身,“葛二伯试试吧。”
&esp;&esp;“果然修好了!”庄稼汉上手试了试,又看向裴长临,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长临啊,你也知道二伯家的条件,现在还没收成,这修木犁的钱……”
&esp;&esp;裴长临摇摇头:“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收钱。”
&esp;&esp;贺枕书:“……”
&esp;&esp;庄稼汉立刻眉开眼笑,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又说改明儿收成后给他们送两斤麦子来,便带着木犁走了。
&esp;&esp;贺枕书这才走过去:“你是做慈善吗?”
&esp;&esp;他倒不奇怪会有人来找裴长临修东西。中午帮王婶修妆奁时,有那么多人看着,村里藏不住事,一个时辰足够消息传到村里每一户人家。
&esp;&esp;但这人修东西怎么回回不收钱?
&esp;&esp;裴长临一开始应当没注意到贺枕书出来,听见他说话,他收拾工具的动作一顿,不自在地站起身:“你……你好些了?”
&esp;&esp;“好多啦。”贺枕书帮着他把东西放回工具房,见落了一地木屑,又去拿扫帚,“你这可不像是举手之劳啊,他那木犁坏得挺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