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一睁眼就被守在湖泊边上的花满楼蹲了个正着,笑眯眯地让他把离断斋的前门固定在临安府小楼的旁边,还特地要了凡人都能进出的权限,将奇异的地方都用灵雾遮住。
傅回鹤刚醒的时候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依照花满楼说的话做了,而后就被花满楼又按回到了湖里继续睡。
又一觉醒来,傅回鹤正要去前堂拿东西,抬眼就撞见了扛着梨花木柜子刚放下的汉子。
傅回鹤:“……?”
汉子也吓了一跳,而后连忙笑道:“这就是东家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傅回鹤:“……?”
两人当即面面相觑。
花满楼这时候刚从门外走进来。
那汉子连忙高声招呼:“七公子!”
花满楼走过来。
傅回鹤轻咳了一声。
花满楼这才知道那汉子寻他是作甚,当即笑道:“李大哥,你叫兄弟们把最后的几个架子放进来便是,辛苦了。”
“哎!好勒!”
那汉子立刻转身出去了。
傅回鹤看向花满楼,抽了口烟平静了一下:“什么情况?”
花满楼歪了歪头:“不是昨天你说离断斋几百年都没变样子,看着就犯困么?”
“这两日恰好有空,收拾一下也好。”
于是,傅回鹤被剥夺了在前堂坐着的权利,只能坐在长廊前面支着脑袋看前堂忙活。
尔书听了一遍傅回鹤记得的部分,哈哈大笑道:“老傅,你上次喝醉酒卖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傅回鹤:“。”
怎么能不记得,他把自己的莲种交易给了花满楼。
尔书笑得越发猖狂:“谁让你昨晚上喝那么多?拉着花公子叭叭些乱七八糟的,还抱怨说离断斋千百年都是一个样子,客人看不腻你却看得困,完了还问人家花公子要糖葫芦哈哈哈哈哈哈……”
傅回鹤捏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
这么丢脸……的吗?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行,戒酒,必须戒酒!!
想起什么,傅回鹤用烟斗指了指热闹的前堂,还有站在前堂中间听着声音时不时指挥两句的花满楼:“那这……?”
也是他做的孽?
尔书坐起毛绒绒的小身子,比了个大拇指:“你喝醉酒是这个!”
“花公子耐心听你叭叭叭了一晚上,而后问你如果他想要给离断斋添些东西,会不会影响离断斋。”
“结果你大手一挥,直接说明天你就用灵雾把离断斋遮起来,外人看来就是寻常的店铺,随便花公子发挥。”
“唉,之前只知道花公子出身富贵,但没想到会这么阔气。”
尔书搓着爪爪啧啧赞叹,“天亮了不到两个时辰,搬东西的人就来了,这可都是上好的整块梨花木唉,能买好几个糖葫芦铺子吧……”
傅回鹤:“。”
表情痛苦地闭眼。
他为什么不是符修或者阵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回到昨晚,扬了他手里的酒别让他丢人?
傅回鹤拽着尔书的大尾巴,让他陪着自己坐在这思考人生,那边的花满楼从伙计手里接了什么东西在手里,朝着一人一兽走来。
“喏,一人一根,不许捣乱。”
傅回鹤的手里被塞进来一串糖葫芦,表情颇为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