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萧萧,风声滔滔。
言执玉搂紧了身前的陆青黛,注意着马下的动静和路况。
怀中的人不吵不闹,就是体温烫的出奇。
陆青黛的手横在他腰间,将人抱得很紧,整张小脸贴近他的胸膛,听到他起伏的心跳声。
她的脸热乎乎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并不算舒适,她挣扎着想挣开包裹住她的披风,让自己的脸透透气。
“了了乖,再坚持一会。”
言执玉抱她的手上移,将她的披风重新整理好,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抚。
陆青黛泄了气,头更昏了,抬起眼看了言执玉一眼后便重新靠着他闭上了眼。
木质清香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安神舒缓。
三人半个时辰便赶到了次水镇,言执玉给陆青黛带上面纱,这才将人从马上抱下来。
只是他喊了好几声,陆青黛都没回答他。
她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臂膀之间,胸口的起伏微乎其微,像一只濒死的幼兽。
言执玉霎时间有些慌神。
他忍不住就想起之前的以往种种来。
了了常年吃药,身子一直不算好。就算那个什么神医真把了了治好了,但难免还会有所后遗症。
他只能面对跟前的大夫颤声开口,“大夫,您一定要救她,只要能救了了,我愿意交付身家性命……”
他眼眶里布满血色,看着就有些渗人。
大夫让他们几人进了内堂,言执玉将陆青黛放在榻上,细细的观察她此刻的面容。
大夫搭上陆青黛的手腕,开口询问,“这娘子之前可有什么病痛?发热几日了?”
言执玉拧眉思索,而后跟兰茵兰芝同时开口,“(我家娘子)生来体虚,常年服药。”
兰茵兰芝顿了顿,看向言执玉的时候他又继续道,“最近吃的是温养身体的补药,一日三次。至于发热是今日晨起时开始的,约摸两个时辰了。”
言执玉见大夫搭完脉,弯腰给陆青黛盖上一旁的薄被。
他神色小心,轻轻将陆青黛的手放在手心暖着。
暖好了后才又妥帖的给她放到被子里去。
大夫给陆青黛开了几服药,嘱咐好用量和时辰,便要从内堂出去,被言执玉叫住。
“大夫,真的只是风寒?可有什么旁的要注意的?”
大夫点头,刚要走,突然又语重心长的多劝慰了几句,“这位郎君啊,看你也不像是清苦之人,怎么不晓得照顾好你们家娘子?
老夫把她的脉象,隐约可以察觉出她先前是常年体虚病弱的。如今你们不能因为她身子康健了些,就把之前给她滋补气血的东西就都断了啊……
该吃还是得吃,多补补才能好的快嘛!”
听到大夫这样的疑问,言执玉不禁有些愣住,半晌才点头称是。
他入京前只匆匆见了青黛一面,回来之后没有别的事情他根本不敢去找她,以至于这种生活上的事情没有考虑周全。
顾家不知道陆青黛往年的身体状况,加上清贫,哪里会想到要给了了补身子?
至于兰茵兰芝才刚来几天,一时高兴过了头,怕是没想到这一层。
说到底,还是他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