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转身要去抓季应玄的手,发现他也已经被业火烧没,五脏六腑都成了灰,只有一双眼睛仍挂在眼眶里,流露出惊惧的神色。
&esp;&esp;流筝惊叫了一声,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esp;&esp;破败的金身塑像里,业火岩浆仍在源源不断涌出,似乎有将天地吞没的气势。
&esp;&esp;流筝被业火的炎气冲得喘不过气来,连忙召出命剑飞出庙宇,飞到半空,发现就连城池也成了一片滚沸的火海。
&esp;&esp;天地同色,万宙混沌,面对着这副景象,流筝彻底惊住。
&esp;&esp;这个地方叫什么来着——忧怖崖?
&esp;&esp;她好像明白这个幻境幻的是什么道了。
&esp;&esp;忧怖
&esp;&esp;“忧怖境。”
&esp;&esp;忧怖崖上,业火卷起的猎猎罡风快要将帘艮的鼻子吹歪了。
&esp;&esp;站在他面前的莲主大人却是一袭绛色莲纹宽袍,乌发随意披落,衣角未动,头发丝也没有吹乱一根,仿佛从云中投下的古画幻象,目光深静地望着眼前缭绕不散的白烟。
&esp;&esp;帘艮解释道:“据古史记载,两千年前太羲神女决心以命剑永镇地火,共挥出了七七四十九式,每一式有九九八十一剑,其中,他准备拿什么保命。”
&esp;&esp;***
&esp;&esp;季应玄面前是一片青草地。
&esp;&esp;春色在草尖上闪着光,紫衣少女牵着一头小羊走到树荫里。
&esp;&esp;小羊低头吃草,少女躺倒在草地上,草叶上的露珠甩了她一脸,她脸上的梨涡漾开,像春雨落在湖中泛起的涟漪。
&esp;&esp;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季应玄耳畔:“季千里,应玄怎么还不来找我呀,他若再不来,我可真走了,咱俩另寻一处仙山躲起来,叫他哭鼻子去吧。”
&esp;&esp;季应玄下意识迈了一步,踩中一根树枝。
&esp;&esp;季千里朝他长长地“咩”了一声,少女瞧见了他,一骨碌从草地上滚起,扬着手臂朝他跑过来。
&esp;&esp;她眼里尽是春光明烁的笑意,开口却不住地数落他。
&esp;&esp;“我早晨出门,你现在才来找,都两个时辰了,”她说,“你不担心我,难道也不担心季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