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真被姐姐问着了,”萧似无沉吟道,“由此向南五百里是北安郡,郡北有座云白山,山呈回龙伏卧态,能聚天地灵气,那山上的灵参品质上佳,年年都被选为御贡。姐姐往山峰深处寻,说不定还能找到万年参。”
&esp;&esp;万年参……流筝心中微微一动。
&esp;&esp;她身上的太清剑骨就是哥哥用万年人参帮她养出来的,倘若她能再找到一支,说不定季公子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剑骨。
&esp;&esp;“太好了!我这两日就去找找!”流筝顿时喜笑颜开,露出了两个梨涡。
&esp;&esp;季应玄并不知道流筝和那位皇太子殿下都说了什么。
&esp;&esp;红莲花瓣跟着她出去,转眼又飘回来,在季应玄面前抖了抖。
&esp;&esp;“不敢靠近?”季应玄轻嗤,“她不过刚唤醒剑骨,何至于怕成这样,还是说,让你害怕的另有其人?”
&esp;&esp;正此时,御医推门而入,他才知道来拜访的人是当朝皇太子萧似无。
&esp;&esp;皇室的人虽为凡人,但他们受天命庇佑,寻常术法不能加诸其身,否则或流于无效,或遭到反噬。
&esp;&esp;业火红莲生于后土至恶之境,不想靠近皇室中人倒也说得过去。
&esp;&esp;季应玄收了红莲,不再去管流筝,专心敷衍那位宫里来的御医,没想到御医走后许久,流筝仍然没有进来看望他。
&esp;&esp;季应玄心里三分犹疑七分纳罕:难道他竟真的将她惹生气了么,还是说她见了那玉面小太子,就径自把他抛在脑后了?
&esp;&esp;他叹了口气,阖目躺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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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夤夜,风吹云散,月光照地,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子规清啼。
&esp;&esp;季应玄留在听危楼三十层的结界突然发生波动,他睁开眼睛,比夜色更加乌沉的眸中有金赭色的莲花纹倏然闪过。
&esp;&esp;他透过红莲看见此时听危楼里的景象,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意图扛起苏如茵的玉塑,被结界弹开后犹不死心,意欲再次冲撞结界。
&esp;&esp;季应玄的声音透过红莲传过去:“祝仲远,孤饶过你一次,不会饶你第二次。”
&esp;&esp;黑衣男人悚然一惊,四顾环视后摘下了遮脸的面巾,向正西方伏地三拜:“属下参见莲主大人。”
&esp;&esp;结界上涌出金赭色的灵力,化作一道绳索勒住他的脖颈。
&esp;&esp;祝仲远被拽倒在地,他试图用手去扯开那道灵力,反倒越扯越紧,割破了他颈间的皮肤和外层的血管,几乎要将他的头颅整个勒断。
&esp;&esp;苏如茵望着这一幕,玉塑的眼睛里源源不断滚下泪珠。
&esp;&esp;祝仲远艰难发出声音:“属下……有话……请莲主……容禀……”
&esp;&esp;季应玄望着苏如茵如月下清泉般盛满泪水的眼睛,似乎颇有兴趣,松开了祝仲远。
&esp;&esp;“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