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野路上,有些人肩膀上扛着棍子,中间是五花大绑的黑色棺材。
村中所有村民驻足观看,黑压压的一大片,热的喘不上气,但是后背发凉,鸡皮疙瘩起一身。
送行的人中,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和年纪大约二十岁模样的女子在轻抹眼泪,剩下的人,几乎都是一个表情:幸灾乐祸和如释负重。
不知怎的,莫棠御就感觉周围摇摇晃晃,并且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挣扎着起身,可是“咚”的一声,她的头撞在了类似木头的东西上。
“卧槽……咳咳咳!妈的!放老子出去!”
莫棠御沙哑的嘶吼起来,全身疼的要死,猛的拍打着头顶上的东西。最后她用了巧劲儿,上方的木头碎了,落在她的衣服上。莫棠御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扒拉开其他的木头,突然她有了失重感,然后就摔倒在地,本来疼痛的身体更加难受了。
“卧了个槽!妈的,见老子死过一次就欺负老子?等我起来!”
莫棠御滚出棺材,本想起身,但是衣服太长,又被绊倒。挣扎了好几次,莫棠御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使劲儿晃了晃头,又被长头发打了脸。
“我他妈……卧槽。”
莫棠御揉了揉眼,扇了自己一巴掌,又揉了揉眼,嘴巴越张越大,眼神越来越惊讶,最后,她跌倒在地。
她不是爆炸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鬼魂要她肉体来抢了?莫棠御现在都能回忆起最后爆炸的全过程,起火的过程她都记得。
不过应该是人,好多人,人多不算啥,关键是衣服和头发,特别长,男人的头发有的盘了起来,有的披散开来。
莫棠御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白色,到脚踝不止,脚上穿的神马东西?绣花鞋?手上戴的是银色手镯,看到这副手镯后,莫棠御头忽然痛起来。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除了一个小孩子,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那时的莫棠御,身心发育尚不成熟。她盯着父母的头在她脚边滚动,看着地面血流成河,听着官兵摔碎家中仅有的一个镜子,曾经满满当当琐碎物件的屋子突然家徒四壁,莫棠御只觉温暖不见了,只剩冰冷、空荡、寂静。
才三岁,小孩子不流一滴泪,心中只明白父母最后说的话:“一会儿,爹娘就不陪你了,小御一定要跑,现在小御跑的很快,爹娘追不上,不要回头,跑就对了。”
莫棠御飞快的跑起来,身上只穿着单件长衣,飞雪像冰刀,划过莫棠御的衣服与脸。
莫棠御时不时回头看一看,身后没有人,从前跟在后面一直陪伴她的两人不见了。
她走到街上,又冷又饿又累,地面很滑,莫棠御一下子摔倒了,摔倒了就不想站起来。
她还记得她失去意识前,前面拐过来一辆马车。
再次醒来,莫棠御身上暖烘烘的,身下也软绵绵的。她起身,一位身着华丽,眉眼清秀的小姐坐在床榻边。
“醒啦?来,喝口水。”
莫棠御年纪尚小,不懂什么是礼貌,接过来就喝完了。随后把茶杯递给身边的奴婢,用稚嫩的声音道谢:“谢谢小姐。”
莫司玉比她大了一岁,她揉揉莫棠御的头发,看着莫棠御瘦黑瘦黑的样子,叫人端上来饭菜。她问:“你叫莫棠御,对吗?”莫棠御边吃边点头。
正在吃的过程中,莫棠御发现有很多人来到了房间。“父亲
,她就是莫棠御,马车刚拐过去就看见了。”
莫棠御继续吃,听着男人的声音,感觉特别有威严,“嗯,好生养着。”
莫司玉看了看莫棠御,舔了舔嘴唇,行了一礼,接着开口,“祖母,司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