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司礼秉军太监,虽职位不高,但内廷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首脑,又紧守在皇帝和魏公公身边,在皇帝身边是奴才,在这儿是主子。
侍童向四下站着的其他人招了招手,众人就跟着出去。涂文辅落座正中,端起茶杯:“先说诏狱,杨涟、左光斗的事,可以办了。”说完喝了口茶。
田尔耕紧跟着接话:“陛下有旨?”
怎么,你不信?
涂文辅眉毛动了一动,归根结底,这锦衣卫大统领田尔耕跟其他人不甚一样。
“有了。分着办。”涂文辅说,“魏公公的意思,一下太多,外头的麻烦也就多。”
田尔耕点了点头:“老许?”
一旁的许显纯也点头:“记下了!”跟着他又补了一句,“受贿的钱,怕是搜不出。几家都抄得快挖祖坟了,也没见着什么。”
是你搜出来也不会说吧,那些人背后都由富商顶着,谁家没钱?涂文辅不动声色,这点小钱,也就让他们底下人拿了算了,锦衣卫也得吃肉。
于是点了点头:“回头找我,再想点办法。”他能感觉到许显纯心跳快了几下。开心了?
“说那东西,怎么回事?”涂文辅挪了挪身子,手臂向后微曲,搭在官帽椅的扶手上,搓弄着椅子光滑的扶手边缘。
晚上伺候皇上之前,众人急匆匆地拿来那件东西,只一眼,他的魂就被勾走了,当时来不及细问,让他这一晚都抓肝挠肺的。
是啊,谁不喜欢金子呢?何况是个天造地设的宝物。
还是许显纯接话,人也是锦衣卫拿的:“昨夜守教坊司的一个校尉,多跑了几步,在户部门口拿下的两个点子,子时,俩点子在那儿等户部早上来人,要献这个东西。”
“拿人的校尉,在哪儿?”
“留在我那儿。”
“什么底?”又问。
“入卫四年,一直在教坊司画影守夜,俩哥都是锦衣卫,都死在萨尔浒,家里剩一个动不了、半疯的爹。”
“有相好的吗?”
“查过,不多,都是一个所的。”
涂文辅想了想,许显纯见他迟疑,就问:“要不转到诏狱?”
要封他口?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