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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黑夜中的华山更见气势恢弘，站在绝壁之上仿佛繁星即在眼前，不是属于天地，而仅仅属于他们两个人。

&ldo;如果华山不是这么高，如果我也能飞上来，该有多好！&rdo;小云和他并肩坐在峭壁之上，脚下虽是迷雾中的万丈深渊，她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踏实。

&ldo;你喜欢，我可以随时都带你来。&rdo;

&ldo;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在这里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一定会感谢上苍，感谢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rdo;她说的是真的，这里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地方，有她最快乐的一段回忆。

&ldo;别乱说话，小心被天上的神仙听到，满足你的心愿。&rdo;他低声说着，好像真有点怕人听到似的。

&ldo;算了吧，那些麻木不仁的老头子，怎么会在意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你别天真了！&rdo;她不屑地撇撇嘴，对着躲在云后皎洁的满月赞道：&ldo;是月圆之夜呀！这月光真美……&rdo;

&ldo;她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冷若冰霜。&rdo;

&ldo;你在说谁？&rdo;

&ldo;一个遭到报应的女人。&rdo;他从牙fèng中挤出阴沉的几个字，紧握的双手青筋突起，关节处咯咯作响。

小云明显感受到一种骇人的恨意，怯怯地试探着：&ldo;是一个曾经伤害过你的女人吗？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勾起你伤心的回忆？&rdo;

&ldo;不是……有一种仇恨是不需要勾起，也永远不会磨灭的。&rdo;

一整夜，他一言不发地坐着，全身上下散发的恨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忧伤，没有眼泪，没有表情，但小云能轻易的感受到那种从心底散发出的哀伤。那种浓烈的哀伤很特别，像是一种沉痛的哀悼。

她不知用什么语言来抚慰他，只能陪着他坐着。慢慢地，困意渐渐征服了她的意志，带着她进入梦境。睡梦中她再次回到三百年前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她拖着娘僵硬的身体，在雪中一点点前行。直到她很累很累，才靠在一处温暖，柔软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

一缕光芒刺入她还残留着睡意的眼睛，唤醒了她的心神。她伸手遮住阳光，眨眨眼，才发觉自己正靠在轩的肩上，而他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端正地坐着。

&ldo;早上好！&rdo;他笑着道。

&ldo;对不起，我睡着了。&rdo;她有点紧张地回应着。

面对如此接近的笑脸，她不由自主想起昨天魔王的笑脸，想起那心头的悸动。她不会是喜欢上轩了吧？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她猛地坐起身，千万中假设和结局在她脑海中滑过，只是没有一种是幸福美满。

既然自己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何必再去害了另一个无辜的人？

&ldo;睡醒了？想去哪里玩？&rdo;轩微笑着问她。

&ldo;玩？&rdo;

&ldo;是啊，带你去凡间……哦，我是说去人的世界去转转吧。&rdo;

&ldo;好啊，我要去吃东西，听小曲，还有……&rdo;

她笑着对朝阳眨眨眼，今天她一定要开心地玩，过了今天她就忘记这个人，忘记曾经的快乐，回到她原有的生命轨迹上……

走在集市中，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小云在一个做糖人的小摊前兴奋地叫着：&ldo;快来，你看这糖人好像很好吃。&rdo;

&ldo;姑娘，来一个吧。&rdo;小摊老板陪笑着拿了一个仙子造型的糖人递给她。

小云接过用力地舔了一下，递给身边的轩：&ldo;很好吃的，你尝尝。&rdo;

他小心地轻舔一口，表情极为痛苦地推开她拿着糖人的手：&ldo;这味道怎么这么怪？&rdo;

&ldo;怪，很甜啊！看来你的味觉有点毛病。&rdo;她一边说一边吃着，眼光又开始搜索着周围的事物。

&ldo;公子，一文钱！&rdo;老板沾满糖的手摊在正欲离去的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