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斯沉默地听完,问:“曼达的事情如何解释。”
安德烈无辜又“控诉”地看着莱恩斯:“您的顾问先生并不是全知全能。长官,请努力工作。”
安德烈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是猜测。但血族对人性负面的理解实在全面,故事中的伯纳尔公爵栩栩如生,莱恩斯下都能想到他会采取何种方式逼迫马修交出禁书。
但这些与血猎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曼达的异样和那个古怪的心理医生。这些和血族相关的案件才是猎人应该处理的事情。
“曼达醒来后,需要和她谈一谈。”莱恩斯不再继续有关伯纳尔的话题,马修对此事隐瞒,血猎就没有立场插手皇室之间的斗争。
安德烈听着窗外沙沙的草叶晃动声,天气有些阴沉,云层滚动着凝聚,太阳未出现就被遮住。
“啪嗒。”
安德烈凝视着有细线划过的窗户:“下雨了。”
维森诺尔不是缺雨的气候,四季都有降水。
这场雨来势汹汹,由一开始轻柔地滴落变作急促地拍打,地面很快积攒出水洼,波纹震动,将土地的颜色掩盖。
深林里大雨多见,安德烈熟悉雨后湿润腐烂的空气,他不讨厌雨,只是有一点。
“这场雨过后,别墅外细微的气息就无法分辨了。”
“有血族来过这里?”莱恩斯立刻问。
安德烈摇头:“至少我们到过的地方里,没有血族的味道。”
马修的别苑面积巨大,为了布置法阵,庭院部分尤其壮观。安德烈没有在这里闻到同类的气息,和复杂的法阵也有关系。
“莱恩斯先生。”敲门声打断了莱恩斯的思绪,马修的语气有些急促,似乎有重要的事情。
莱恩斯拉开门,马修对着屋内的状况一愣,一眼看到了正中央硕大的棺材与其上好整以暇的吸血鬼。
“……”
气氛朝着诡异的方向飘去,客房装修是马修亲自监工,即便久未住人,他也是最清楚别墅构造的人。
而如今……这简洁质朴的屋子和阴沉的棺材让他脑子一时想不起来当初他究竟建了个什么屋子。
“马修先生。”莱恩斯挡住马修的视线,平静的仿佛屋子里供着的是十字架与圣经,“什么事?”
“曼达……她想起来了。”
雨天仿佛有神奇的魔法。
急促的雨滴如鼓点,如出眠的秒针滴答。曼达的脸色依旧惨白,脏污的裙子换做干净的睡衣,脚底灰尘被湿布抹去。潮湿与闷热裹挟着她,好似陷入思绪的旋涡。
马修送走安德烈与莱恩斯后就在卧室长坐,石雕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