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请看看妻。
她何尝不是嫁予一个社会公认的好男人,但是她不但有一份全职,回到家来,还不是什么都得她动手,有几次累得她仅叫,向我跳脚,控诉我不帮手。
别以为这算劳苦功高,公公婆婆还嫌她不赶快替咱们家添个男孙!
瞧,为人妻岂是易做的。
嫁到外国,即使有房子有车子,也够闷的,五六十岁的退休人土都说吃不消,更不用说是年轻主妇了,一天到晚对本洗衣机洗碗机……老瑞这次失意,难保不是幸运。
妻都常常说:“唉,我嫁了你,你们家便多了条不用吃糙、忠心不贰的牛。”
嫁人与享福没有丝毫的关连。
所以不要说是生孩子,这年头肯嫁人的女子也不多了,越有资格,越够知识的,越不肯嫁。
有一阵子,家里特别的静。
我对妻说:“莫非老瑞又有男朋友了?”
“看样子是。”
“这样也好,屡战屡败,失败乃成功之母。”
不知道这次是啥人。
“是谁?”我问。
妻说:“除了自己妹妹,谁敢问谁?不要紧,她一向喜欢宣扬,她一定会自己说出来。”
我们等了一个礼拜。
老瑞把她的男友带出来见面。
这人还真有一手,男朋友外表都不错。
他姓鲁。
小鲁一表人才,西装毕挺,说话有纹有路。
但是结婚仍然是另外一件事。
一看就明白,吃顿饭,奋场戏,小鲁乐于奉陪,但结婚,嗯,怕还需要一段日子。她老遇到这种男人。
双方总得互相观察清楚,认为切合需要,那才可以谈论婚配。
刚认识就提到婚嫁,哪个男人会不被吓跑?希望老瑞理智一点。
大家吃了一顿丰富而愉快的晚餐。
由我付胀。怎么好意思叫陌生人拿钱出来。
饭后我们去喝咖啡。
我与小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阁下哪里人?”
“广东,不过自小在香港生活。”
老瑞加一句:“他是独子,家里是老式家庭,父亲过世了,母亲打理一家药行。”
我皱一皱眉头:“鲁先生干哪一行?”
那小鲁稚气的说:“我此刻念博士,还没出来做事。”
我吓一跳!这么小?还没毕业?
老瑞连忙说:“他也有二十九岁了。”
廿九岁还没考到博士。我弟弟廿五岁就拿到这衔头。
看样子老瑞还要放多一阵太子账。这是很累的一件事,不知她有没有心理准备。
吃完茶我们也就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