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你的?"
景澜摇摇头。
"你的话语里,看出来你很了解他。其实舒尔茨没跟我说你被他的心意所打动了,他只是跟我说他喜欢你。"海伦娜太太眼里闪着精光,笑着说,"现在,我知道你对舒尔茨的心意了。"
海伦娜太太拉着景澜进屋,邀她坐下:"人老了,家里没人也太闲了,来跟我这个老太说几句话吧。"
景澜没有意见,海伦娜太太就去翻出舒尔茨小时候的相片给她看。
"我得让你了解了解他,这是小时候的舒尔茨,和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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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相片上,舒尔茨站在他父亲旁边,两父子极其相像,年纪尚幼的舒尔茨身高只到他父亲的腰。他笑容灿烂,依稀还能见到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在他身后,是一架滑翔机。
景澜记得,舒尔茨说过,他的父亲在他小时候经常开着滑翔机带他去看日落。
海伦娜太太说:"我的丈夫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飞行员,这张相片是舒尔茨六岁的时候所拍,在班贝格的庄园,也就是我们以前的家。"她摸着相片上丈夫的脸,似乎在追忆,"可惜,这张相片拍完不久,他就去了战场,然后再也没能回来见我们母子俩。"
景澜说:"他对飞行执着的热爱,也是来自于他的父亲。"
海伦娜太太点点头:"舒尔茨父亲去世后,他就立志继承他父亲的飞行意志,他总说德国空军重建的话,他会毅然决然的加入,可惜都知道这很渺茫,毕竟那个限制我们国家的条约还未解除。"
景澜问:"如果空军重建,太太,你会让他加入吗?"
海伦娜太太犹豫了,她在思考。
半晌,她才道:"中国姑娘,我得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想再收到我最爱的人在高空中坠亡的消息。但我知道,这是舒尔茨的梦想,也是追随他父亲唯一的路途,我不能阻止他,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残忍,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是一个母亲无可奈何的爱,她不能去剥夺舒尔茨想要做的,她现在只能做到,支持舒尔茨所喜欢的。
"可怕的战争不会再到来,那么舒尔茨就会一直平安。"海伦娜太太闭眼祈祷着。
"不会再有战争的。"景澜安慰她,"我能否去舒尔茨房间里看看?"
"噢,中国姑娘,看来你很想了解我家舒尔茨。"海伦娜太太笑她,"当然可以,他的房间就在二楼。"
景澜当然知道在哪里,上到二楼,她精准的找到了舒尔茨的房间。
他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好,透露着他对任何事物的严谨性。
她走到床边,依稀闻到他洗完澡后香皂残留在被子上的香气。她看到一张相片在他枕头底下露出一角。
她把它拿了出来。
是他们在维也纳的合影。
不过不是与她手上相同的一张,是另一张,她略有怨气抬头看着他,被照相师傅定格下来的那一张。
她把相片翻至背面,看到他写的一句话,又气又笑。
上边写着———一张可爱的、怨气的景小姐的相片。
翌日,景澜和克林曼送别了奎琳,克林曼拉她去听宣讲。
台上两名年轻人正激情的为自己的党派进行宣扬,他们的左臂戴着万字的袖标。
这是德国工人党的标志,就在今年九月,该党在国会选举中,一跃成为德国第二大党。
克林曼不久前加入了该党,在此党宣扬的反犹主义、种族主义下,她对此变得更为狂热,甚至选择了追随。
台下的众人都被两个年轻人激烈的演讲所感染了,表现得极度疯狂。
日耳曼是最优秀的种族,犹太人通通该死。他们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眼看时候不早了,景澜对克林曼说:"我们回家去吧。"
可惜,克林曼深深地被宣讲吸引,她高声支持着那些主义,丝毫没听见景澜的声音。
景澜叹了口气,她知道克林曼恨透了犹太人。她只好独自去了火车站。
明儿就是新的一年,舒尔茨估摸着今日就回来了。她对他愈发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