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可惜。”庆宣帝念了一句,“皇后,你看得空的时候,帮忙给这孩子相看相看,朕可不能亏待了有功之臣。”
皇后温婉端庄地应道:“是,陛下,妾记住了。”
宋衍只能回答:“臣叩谢陛下圣恩。”
庆宣帝摆摆手,让他退下。
宋衍躬身往后退,快离开时,他终于忍不住飞速往萧云漪那边一瞥。
只见她垂眸盯着地面,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他心中苦涩,黯然离去。
可在他转头收回视线时,他看的人也看过来了。
见宋衍离开,萧云漪紧握念珠的手方才松开,她握得太久,光滑的念珠竟被掌心的汗水打湿。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看他,更不能被庆宣帝发现她与他还有联系。
萧云漪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心神放回到内侍的唱报上。
内侍继续上报,直到最后一个名字,他念着念着,忽然噤声,抖着手不敢再念下去。
有臣子厉声喝道:“怎么不继续报了?”
那内侍浑身打了个寒战,声音发颤:“太子殿下……猎得幼狐一只……”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安静。
不少大臣看向站在庆宣帝身侧的太子,一时间全都没有控制住表情,满脸震惊。
就连萧云漪也迅速抬头看向太子,神色凝重。
天子围猎,其目的确实确实是为了射杀禽兽,以免其破坏田间青苗,坏了农时,耽搁收成。
可按礼法,围猎要留有余地,不可射杀山中有孕之兽、幼兽等等③。
太子此举,有失仁慈。
听见内侍如实以报,其他人全都看着他,太子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还是上前,主动认错:“儿臣知错,还望父皇容禀。”
“说。”
“儿臣绝无射杀幼兽之心,昨日儿臣本想射一只鹿,可谁知旁边蹿出来一只幼狐,箭已射出,阴差阳错之下,竟射中那只幼狐。”
太子没有隐瞒,更没有推托:“儿臣此举有失仁爱,不愿多加辩白,还望父皇责罚。”
庆宣帝紧盯着他,没有说话。
信王眼睛一转,上前笑道:“父皇,太子无心之失,已诚心认错,依儿臣所见,责罚就不必了。”
“不,大哥。”太子斩钉截铁道,“是孤的错,孤自该认罚,请父皇责罚。”
信王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太子,你……”
“那就罚你半年年俸。”庆宣帝开口,“该长长记性了。”
“是,儿臣遵旨。”
闹了这么一出,在场气氛有些凝涩,好在报完太子的名字,庆宣帝又封赏一番,气氛方才活络些。
社稷祭祀结束后,此次围猎即将结束。
各府邸都纷纷回营帐收拾,准备回京。
萧云漪也缓步走回营帐。
此次围猎,她大部分时候都待在营帐里,连马都没有骑过。
她不觉得有什么,萧玉姝反倒过意不去,别扭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光顾着一个人在外面玩,都没怎么陪你。”
萧云漪正在想此行信王世子好像表现不错,被她这么一打岔,无奈道:“不用说对不起,我本就不爱去凑那些热闹。”
萧玉姝一下子乐得抱住她的手臂,甜甜一笑:“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那你答应给姐姐的赤狐呢?”萧明玦在旁边凉凉补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