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大山压了好几天,在这一刻仿佛突然被愚公搬空,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又锦的电话。
隔壁隐隐传来手机铃声。
良久,电话接通了,那人也不说话,静候他的下文。
陈亦行:“出来,赵又锦。”
她一顿,“出哪来?”
“阳台。”
“干嘛?”
“出来就知道了。”
又磨蹭了会儿,隔壁的阳台玻璃门哗的一声开了。
穿着熟悉的兔子睡衣的女孩,一脸警惕地出现在阳台上,瞪着眼睛问他:“有何贵干?”
说不出为什么,陈亦行笑了。
十二楼的风拂起他的碎发,面上有些微艳色,是喝酒太急、太烈,留下的一点痕迹。
他静静地站在那,看着赵又锦,目光滚烫。
赵又锦反倒浑身不自在起来,心跳都紊乱了,只能咬牙问:“叫我出来又不说话,那我走了!”
说着,作势转身进屋。
手刚扶住门框,就听见那边阳台传来一句清晰的道歉。
“对不起,赵又锦。”
她一怔,慢了半拍,回过头来。
陈亦行站在咫尺之遥,又说了一次:“对不起,赵又锦。口不择言是我的不是,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又锦张了张嘴,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他忽而转了话题,问:“小橘怎么样了?”
“……恢复得很好的。医生说它身体素质很好,有吃有喝,心情也不错。”她机械地回答着。
“那你呢。”
“……”
男人目光明亮,倚在栏杆上,静静地望着她。
第42章
冬夜的晚风毫不温柔,泥鳅似的,三百六十度从领口袖口往里拼命钻。
可赵又锦却没顾得上感受阳台的冻人温度。
事实上,从陈亦行道歉的那一刻起,她的思路就有点跟不上了。
两人的相处时间不算长,但也足够她在短时间内充分领略到“无情的资本家”究竟有多无情。
以陈bkg的作风,大概就是,他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把一百万甩在你脸上,但要是你指望他良心发现打自己的脸,想都不要想。
而眼前这样毫无保留的真挚道歉,和无情可真是半点不沾边。
――“小橘怎么样了?”
――“有吃有喝,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