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了大小姐?”
&esp;&esp;甚尔的嗓音还是懒洋洋的,但是总有女人喜欢吃他这一套。
&esp;&esp;甚尔从很久以前就是这么喊我的,我曾一度琢磨过是不是他记不住我的名字,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懒得记所有女人的名字,所以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么称呼——反正女人在多数时候都是很好满足的生物,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们心花怒放。
&esp;&esp;我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甚尔。就算分手了也是这么喊的。
&esp;&esp;连太宰都对此露出过‘什么你这个家伙居然会这么肉麻,难不成还对他念念不忘’的震惊表情。
&esp;&esp;禅院。
&esp;&esp;我最早所认识的那个甚尔,非常非常讨厌这个姓氏,讨厌到他甚至问过我要不然他直接改姓‘柳川’算了。
&esp;&esp;由于念起来有些拗口,而且我们当时还没有考虑到要结婚,所以被我否决了——还好,我当时做了正确的选择。
&esp;&esp;‘禅院’这个姓氏所代表的家族只给甚尔带去过愤怒和羞辱。
&esp;&esp;而名叫‘禅院甚尔’的他就仿佛是一个由火焰所驱动的机器,内里承载着他所有因此而生出的愤怒之火,那些火焰燃烧着,仿佛要一点一点地从里面把他整个人烧干殆尽,成为一片灰烬一样。
&esp;&esp;他谈及‘禅院’时身上流露出来的厌恶情绪,让我很直观地就明白他讨厌这两个字。
&esp;&esp;揭人痛处是很无赖的手段,所以我一直把不叫他姓氏的这个习惯延续至今。
&esp;&esp;分手后的那几年,我偶尔会从一起约酒的硝子以及到处乱跑的五条悟那边得知甚尔的一星半点生活。
&esp;&esp;赚来的稿费,房租费也算不高,甚尔偶尔赚了佣金还会记得交给我保管——大概率是相信我这个东大的金融专业高材生能帮他钱生钱,翻个倍。反正那会儿确实是攒下了一笔非常可观的数字,等到了我决定和甚尔分手的那一天,我还特地去银行取了钱,准备拿一大袋子的钱当做分手费,多帅多有气派!
&esp;&esp;结果没想到我再见到甚尔的时候,他差点都要死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整个人像是从血浆里爬出来的,看上去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esp;&esp;我用完了身上带来的所有的钱,再加上硝子的帮忙,才勉强吊住了他的一条命。
&esp;&esp;“也不是非常差。”
&esp;&esp;“至少我遇见大小姐的时候,运气就挺好的,”甚尔弯起嘴角,冷淡地笑了笑,双手抱臂弯下腰向我凑近了些,“说不定我的好运都花在这里了。”
&esp;&esp;“打住。”
&esp;&esp;我抬起手,将易拉罐举到我们两人的中间,隔绝开了距离。
&esp;&esp;“我今天可不是来听你调、说这些的。”
&esp;&esp;好险!差点就要说成调情了,还好我还记得边上坐着一个才8岁的纯爱战士伏黑惠。
&esp;&esp;看着眼前男人平静又带着轻笑表情,我心里打不太定主意——甚尔话里话外都是些若有若无的邀请,他最会这一套了,而且基本上屡试不爽——也不知道夜斗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下半场的足球赛都快结束了,明明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票,结果就看了半场,亏得我的心都在滴血。
&esp;&esp;伏黑惠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然后在旁边说道:“谅月姐姐是来见我的。”
&esp;&esp;“……臭小子,真敢说啊。”果不其然伏黑甚尔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惠的身上,笑了起来又伸手用力揉了揉伏黑惠的头发,把他的刺猬头都揉得乱糟糟的。
&esp;&esp;伏黑惠鼓起脸——我真的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好了许多,以前惠都不爱和甚尔搭茬的——指了指趴在他脚边休息的两条玉犬,不满地说道:“它们都可以证明。”
&esp;&esp;“哦?那你倒是让它们说一个。”伏黑甚尔笑道。
&esp;&esp;……真的是,五条悟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不是特级吗?花的时间也太久了吧?下半场的球场都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