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要把跟踪这种事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吧?”我放下树枝,甩了甩手,不满地说道:“而且谁鬼鬼祟祟了!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就鬼鬼祟祟了!”
&esp;&esp;“所以这是你放的?”
&esp;&esp;我略显无语地问他,“还有这张照片,不会也是你塞在我包里的吧?”
&esp;&esp;我打定主意如果他敢承认,我就趁着他头顶的debuff没有消失,先狠狠地揍他一顿,再把他丢到杜王町的警察局里让他蹲几天局子,然后回东京去各家报社大肆刊登他这些天恶劣的流氓行径,让这个长得像是牛郎的家伙完全社会性死亡。
&esp;&esp;“这……不是我放的。”
&esp;&esp;安室透听了我的话,皱起了眉,看了看我手里的照片,灰紫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凝重,“柳川小姐的意思是说有人将这张照片放在了你的包里,并且有意图地示意你来到这边吗?”
&esp;&esp;“真的和你无关?”我问。
&esp;&esp;其实之前隐隐有察觉到,中了我的替身能力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诚实地回答我一些问题,就像东方仗助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很想搭理乔斯达先生,但还是说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岸边露伴在他替身和追查杜王町案件的事情上一点都没有迟疑地就全告诉了我。
&esp;&esp;我倾向于‘被标记上‘债务人’称号的人无法对我说谎’这个猜想。
&esp;&esp;“我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意义吧?”安室透无奈地笑道。
&esp;&esp;“那你把监听器塞在我家里就有意义了?”我反呛他,然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安室透的笑容在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esp;&esp;身后的拍立得在此刻滋啦啦地吐出了一张照片,我瞪了安室透一眼,“等会儿继续找你算账。”
&esp;&esp;拍立得吐出的照片是一张手掌大小的纸片,和那张出现在我背包里的用是同一种相纸,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相纸从树叶堆上拿了起来,虽然接触的那一刻,我的脑中就飞快地闪过了几部本土著名鬼片。
&esp;&esp;哈哈、我可是专业见鬼二十五年的老油条了,什么样的鬼没见过?
&esp;&esp;我在心底安慰自己。
&esp;&esp;成像缓慢地在相纸上浮现,虽然是夜晚,但这么贵重的相机拍摄出来的画面还是非常清晰。
&esp;&esp;
&esp;&esp;我捏了捏手里的钱包,那薄薄的厚度让我罕见地有些头胀,不好打定主意先做些什么。剩余的钱额确实不能算作充裕,我无法确定现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保证不了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esp;&esp;八万日元可不是个令我安心的保命数字啊。
&esp;&esp;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我觉得还是需要先搞清楚这个能够把我们关在这里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对方又是谁。
&esp;&esp;我翻开手机,浅浅的莹亮光芒照亮了些周围的环境,令我们并不那么被动。但是我们显然已经处在了某一个极为特殊的空间之中,因此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显示断开,目前在圈外。
&esp;&esp;这边的位置不算显眼,之前还可能会有人习惯晚上到这边散步,但是昨天刚下过暴雨,植物森林的地面变得一塌糊涂,想来现在也不会有人喜欢踩着泥泞的草地,伴随着夏季数不尽的小虫子,到这里来玩的。
&esp;&esp;好吧,那么幽灵到底在哪里?
&esp;&esp;从我六岁去过百鬼地狱之后,我基本上每天都能够看到那些旁人所不能见到的东西,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在绝大多数的时间之中,都是极其直白且丑陋的。从小到大,我几乎已经习惯了能够看到这些东西的日子,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常态,我已经试着和它们和平共处快二十年了,但是突然之间,这种曾经令我感到不便的能力变得不那么灵光,我居然又有点怀念这份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