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我剑锋突然调转方向刺入地面。
青石板下传来闷响,先前渗入地缝的八滴精血突然破土而出,在空中凝结成血色八卦。
当啷一声,五具尸傀同时僵在原地,天灵盖里钻出缕缕黑烟。
"早就等着你这手!"我并指抹过剑脊,沾染精血的青冥剑骤然亮起刺目红光。
那些黑烟还没凝聚成形,就被剑光绞成漫天星屑。
远处传来钱富贵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些尸傀竟是用他本命精元操控的。
硝烟散尽时,甄宏图正踩着最后半具尸傀残躯。
他道袍下摆烧焦了半边,发冠歪斜却笑得见牙不见眼:"钱长老这贺礼够别致啊,要不要把验收组请来品鉴品鉴?"
钱富贵捂着心口倒退三步,镶金边的衣领被冷汗浸透。
他恶狠狠瞪着我们,突然甩出张紫金色符箓。
符纸燃烧的瞬间,验收组专用的云纹铜锣声在十里外响起。
"快!"我抓起玄铁锭抛向展台基座,甄宏图默契地甩出八枚琉璃阵旗。
当最后一块玄武岩严丝合缝嵌入凹槽,验收组的云辇正好降落在展区前。
为首的紫袍老者刚落地就皱起鼻子:"好重的硫磺味。。。。。。"
"长老明鉴!"钱富贵突然扑倒在地,袖口抖落出半截焦黑的傀儡残肢,"这两个小辈私炼邪术,还打伤我派弟子!"
我差点气笑出声,正要开口却见甄宏图从乾坤袋掏出块留影石。
灵石催动的光影中,钱富贵掐着傀儡符的狰狞表情纤毫毕现。
围观人群里顿时炸开锅,几个小门派修士指着钱富贵窃窃私语。
"这是。。。。。。天工院的千机镜!"紫袍长老突然抢过留影石,手指摩挲着边缘的云雷纹,"此物百年前就绝迹了,你们从何处得来?"
我和甄宏图对视一眼,同时抱拳:"昨夜斩杀黑鳞魔将时,在魔窟祭坛发现的。"这倒不算说谎——只不过魔窟里的千机镜残片,早被我用《天工开物》补全了。
验收组离开时,我们的展区评定玉牌上多了个鎏金"甲"字。
钱富贵被执法弟子架走时,我分明看见他后颈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符咒,那纹路竟与昨夜魔将身上的如出一辙。
"要变天了。"甄宏图擦拭着算盘珠上的污血,目光扫过东南方渐暗的天际。
暮色中的展台流光溢彩,百锻龙鳞钢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仿佛真有条巨龙盘踞其间。
我们击掌庆贺的刹那,怀里的验收玉牌突然发烫。
神识扫过新浮现的烫金字迹,我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展示广场的准入符印,竟需要两位化神修士同时催动本源灵力才能激活。
子时的更鼓声穿透云层,甄宏图把玩着不知从哪顺来的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
远处展示广场的琉璃穹顶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像极了魔潮来临前的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