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的怒吼从时空裂缝中传来,我的右臂突然暴涨三圈,虬结的肌肉上浮现出江东子弟兵的军阵图纹。
拳头与青铜相撞的刹那,整片海域都响起编钟奏鸣的声响。
那尊三丈高的青铜人像竟被我轰得倒退七步,胸口凹陷处显露出半块星盘碎片。
"接着!"甄宏图突然甩出霜雪剑,剑柄上挂着的冰莲正好落在我左掌心。
当第二尊青铜人像扑来时,我左手冰莲右手星芒,双腿经脉里的饕餮残魂突然发出贪婪的嘶吼。
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在丹田里对撞,反而激发出更狂暴的力量。
胡一刀的鬼头刀突然出现在我后颈三寸处,刀锋上的九幽毒火已经烧焦我几缕头发。
千钧一发之际,我识海中的张良虚影突然拈起枚棋子:"坎位七步!"
我猛地向前扑倒,毒火擦着脊背掠过。
甄宏图的剑鞘恰到好处地捅进青铜人像膝盖关节,那尊庞然大物轰然跪倒,正好挡住胡一刀追击的路线。
海面下的齿轮声突然变得刺耳,剩下的青铜人像居然开始互相吞噬。
"就是现在!"我抓起星盘碎片按在眉心,二十八宿星图顺着碎片缺口疯狂旋转。
昨夜在归墟吞噬的饕餮残魂突然张开巨口,将六合锁灵阵溢出的灵气尽数吞下。
霸王血脉的灼热与星宿之力的清冷在丹田里形成太极,我双瞳中爆发的金光竟在禁制光幕上烧出个窟窿。
胡一刀的咆哮声里带着气急败坏的颤抖:"拦住他们!"六个黑衣修士突然结成人墙,他们胸膛的咒文连成张血色蛛网。
我狞笑着举起青铜斧,斧刃上浮现的危宿星官正好与天际残星呼应。
"让开!"甄宏图突然甩出三张冰符,符箓在空中炸成无数冰晶。
每粒冰晶都映出我们昨夜推演的星轨图,黑衣修士们的血色蛛网顿时出现迟滞。
我趁机将饕餮残魂注入青铜斧,斧刃劈落的轨迹竟暗合昨夜斩出的北斗七星山崖。
"轰——"
禁制光幕如琉璃般炸裂,漫天星辉化作暴雨倾泻。
胡一刀的鬼头刀砍在星辉屏障上迸出火星,他狰狞的表情在星光中扭曲成可笑的模样。
我拽住甄宏图的腰带纵身跃入裂缝,背后传来青铜巨手捏碎锁灵阵的巨响。
失重感持续了整整三息,等我们摔在青铜地砖上时,鼻腔里已经充满铁锈味的灵气。
我摸着被星辉灼伤的手臂苦笑:"下次能不能换个优雅点的入场方式?"
"先操心眼前吧。"甄宏图的霜雪剑照亮方圆十丈,剑光照耀下的青铜墙壁上,无数星纹正在缓缓流动。
我们面前的三岔路口弥漫着淡紫色雾气,每团雾气里都浮动着栩栩如生的幻象——左边通道飘着西楚霸王的战旗,中间闪烁着张良推演的星图,右边则传来饕餮吞咽的声响。
我胸口的玉珏突然发烫,子房先生的虚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当我要伸手触碰左边通道的幻象时,丹田里的霸王血脉突然发出警告般的震颤。
甄宏图剑尖挑起的冰莲刚碰到紫色雾气,立刻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三个时辰。"我数着经脉里流转的星力,发现与外界禁制波动完全同步,"这些幻象会随着星移斗转变化,走错一步。。。"
话未说完,右边通道突然传来胡一刀气急败坏的叫骂。
我和甄宏图对视一眼,同时扑向星图闪烁的中间通道。
当我们的脚尖触到地砖缝隙的瞬间,两侧青铜墙上的星纹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万千箭矢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