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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esp;&esp;读书为了什么?

&esp;&esp;为了挣钱?

&esp;&esp;那挣钱为了什么呢?

&esp;&esp;为了宫室之美，妻妾之奉?

&esp;&esp;这些他都没兴趣。

&esp;&esp;为了爱好和梦想?

&esp;&esp;那些东西都离他太远了，像空中楼阁。

&esp;&esp;外面的世界太黑了，老黄区连过年都是黑漆漆的，几个零星的红灯笼亮起来，映着奇形怪状的枝桠，像怪物的眼睛。

&esp;&esp;他突然想，现在跳下去的话可能不会有人发现。

&esp;&esp;外面的雪很厚，摔出来的血不会溅到地上，这样不会在地面上留下血腥的痕迹。

&esp;&esp;这样宋玉羊未来的五年可以拿着钱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找个好点的医院也许能再多活两年。也不用再顾及他这个没用的弟弟，连最后五年都要过的瞻前顾后。

&esp;&esp;宋鹤一坐窗台边，思维像外面的黑夜，越来越沉，越来越暗。

&esp;&esp;就在宋鹤一越来越低迷时，一束纤细的光线突然出现了。它蜿蜒着冲向天空，划开了厚重的夜色。

&esp;&esp;一瞬间，火树炸成了银花，碎成大大小小的星星发出绚丽的光，霎时就照亮了宋鹤一眼前的整片天空。

&esp;&esp;宋鹤一的呼吸停住了。

&esp;&esp;此时电话突然响起，是李恩年来的电话。

&esp;&esp;宋鹤一颤抖着接起电话，听见李恩年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鹤儿，打开窗户往下看。

&esp;&esp;宋鹤一闻言握着手机，将身子探出窗口。

&esp;&esp;他这才发现，窗外的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摆满了烟花，那些烟花正在连续地升起，炸开。声音堆堆叠叠，在冷寂的夜色中不断膨胀。

&esp;&esp;而李恩年正站在五颜六色的烟花中间，笑着冲他招手。

&esp;&esp;宋鹤一已经干涸的眼眶一下就湿了。

&esp;&esp;这时候，新年的钟声响了。

&esp;&esp;伴随着钟声，话筒里和楼下同时传来了李恩年的声音：

&esp;&esp;宋鹤一，新的一年要快乐啊。

&esp;&esp;宋鹤一握着手机，看着李恩年那张被错落有致的光照亮了的面孔，光影正在他的眉目间滚动，把李恩年的眉眼描摹地格外深刻。

&esp;&esp;眼泪再一次从宋鹤一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esp;&esp;宋鹤一握着手机，转身跑下楼，连门都没关。从楼上跑到楼下，一边哭一边跑，拖鞋的踢踏声响彻整个楼道。

&esp;&esp;本来他都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年了，但李恩年希望他新的一年快乐。

&esp;&esp;所以这一年他一定要快乐。

&esp;&esp;那自杀的事，就留到明年再说吧。

&esp;&esp;宋鹤一从楼道里冲出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李恩年，一下子撞进李恩年的怀里，把李恩年抱得紧紧的。

&esp;&esp;什么愧疚，什么冷漠，此时都被宋鹤一抛到脑后了。

&esp;&esp;这一刻，他就一个想法。

&esp;&esp;他要李恩年，他想要李恩年。

&esp;&esp;年哥宋鹤一紧紧抱着李恩年，略带哽咽地道，新年快乐。